洛曦不是个多话的人，她不再开口，明华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跟在身后转了一会儿，明华才想起来，最初来天河是为了什么。

“星……洛曦姑娘，”明华打破了沉默，“请问天河的源头是在何处？我循着天河逆流向上，未见其出处。”

“洛河。”

“洛河？”万水之水——洛河！洛河源自神界，漫出这片神源星海。原来追根究底，这天河源头竟在神界，同是出自神界，为列同一个品级，这才能熄灭他的天火。“我早该想到的……”

洛曦侧了侧脸，仿佛没听清似的:“什么？”

明华赶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洛曦也不计较，又往前走了一段，忽然停下了。明华还在观察看不出太多特殊之处的神源星海，一时不察，一脚踩上了洛曦拖地的裙摆。烫脚似的，明华立即收回了脚，猛地抬眼看向回头的洛曦，面带尴尬。

“呃，这个，抱歉，是我不小心。”

洛曦微微皱了眉，神色有些讶异，旋即一挑眉，显见不想轻易放过明华:“一句抱歉而已，唐突了我，如此一句话就罢了？”

毕竟是自己冒犯在先，明华自知理亏，却也想不出该如何，于是试探道:“不如我再替仙子求瓶丹药？”

“丹药而已，怎见诚意？”洛曦不缺这些，也用不到这些。不过是见明华绷得太紧，想松一松他的情绪。

明华毫无头绪，瞧见洛曦眉眼含笑，忽而明白她并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放松了下来。

“那洛曦姑娘是想要怎样的诚意？但说无妨。”

“既是踩了我的衣裙，赔我一套新的便是。”说话间，她右手轻抬，纤纤玉手一个翻转，漂亮的五指用力一抓，一个漩涡立时出现在二人眼前。

如风轻旋，若水翻花，杂着璀璨星光，这漩涡与明华进来用的那个并无不同，只是位置不一罢了。明华不甚理解，看向洛曦等着她的解答。

“这是出去的路。神源星海的进出之门随时都在变化。同一扇门，可进不可出，可出不可进。”洛曦收回手抖了抖袖子，“你可以走了。”

明华看着眼前漩涡，一时无言。虽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问出他想知道的信息，但是他还没想这么快走啊。好不容易找到了神界的线索，明华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洛曦不等他找借口，抢先道:“你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拿了丹药再来。”

确实……没什么用哈？这个逐客令滴水不漏，明华无话反驳，只好点头应是。待去赤火处取了洗髓丹，再来不迟，这事儿是她自己提的，有个借口也好名正言顺的再入九重天。

明华最后看了一眼神源星海，转身踏进了漩涡:“那待丹药炼成，我再给洛曦姑娘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