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无一列外,全部都依老娘所说如数发生!
在听到自己即将拜见的老师未来要进入政事堂担任执政的时候,楚舒沉默了!
“娘,你说的是真的?”
楚云氏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冷了;随即又放下,故作高深的回答:“老娘啥时候骗过你?”
北大历史系了解一下?
犹记得当初高考可谓是废寝忘食,可惜最后准备考研的时候猝死在家,重生在这大宋,不然哪能便宜你老爹!
楚舒闻言也觉得自个老娘虽然平常会说出一些自个听不懂的话,但至少在“预知”这件事上,从无差错!
于是点头:“那行,那我明日就动身去舒州!去找王介甫拜师!”
“不急,眼下有件事需要你去做。”楚云氏此时反而摇头,语气有些低沉。
“什么事情?”楚舒不解,家里大小事务从来都是楚云氏一人打理;
十年时间楚家能发展成豪族,其中首功非自个老娘莫属!
“江陵府传来消息,要让你走一趟荆湖南路。”
“我?为何是荆南路?”荆湖北路和荆湖南路中间就隔了一个洞庭湖;
而恰恰,洞庭湖内水匪丛生,犹如韭菜,割了一茬后过段时间又会发起一茬!
荆湖南路现如今正在全力剿匪。
“娘,是不是府里又要咱们家贴补了?”楚舒虽然不管家,但是他知道如今楚氏虽然在江陵府堪称豪族,但依着老娘说的话就是“待宰的肥羊!”
没有官方背景,祖上虽然显赫过,是“十国之一”的荆南小国国主,但距离现在早就隔了十万八千里,如今啥背景都没有!
就是钱多!
钱多那就得交保护费!
看似风光的楚家在江陵府还不如街头一介小吏的家宅。
“干啥呢?娘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急了呢?”楚云氏一激动,下意识的飙出东北话来!
楚舒早就习以为常,对于自个老娘见怪不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年诸路因水灾严重,荆湖南路现如今剿匪,需募集军粮物资,我楚家分摊一部分,老娘趁着这个机会给你谋了个承信郎的身份!”楚云氏尽量将事情往小说,往好的说。
可惜,楚舒好歹也是个秀才出身,六岁开始读书,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有十年;
若是听不出来自个老娘话里的意思,那他这书就算是真的白读了!
官府分摊给辖下大户的军粮物质,楚家至少占了三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二!
这已经是常例了,谁让楚家没做官的亲朋故友呢!
至于承信郎这个武职身份,肯定不是老娘换的,估计是府里为了吃相好看点,硬塞给楚大娘子的!
自家老娘他比谁都清楚,是想着自己能问鼎三甲!东华门唱名,骑马夸街的!
“大府让我以承信郎的身份押送军资?”楚舒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寒意。
楚云氏叹了口气,一把抓住儿子捏着绑紧的双拳,宽慰道:“大郎,咱们家不比别家,祖上是被太祖亲自问罪过的,虽然事后并未连诛,得已苟活,但如今谁都想踩一脚,老娘只求你暂且忍忍,日后东华门唱名后无人敢小觑我江陵楚氏!”
楚舒只是白身,并无功名!
楚家虽然是豪族,但仅仅只是豪族,并非仕宦簪缨氏族。
于官场上,除了拿钱砸,那就只能等日后楚舒功成名就,一举成名天下知!
“说期限了吗?”楚舒深吸一口气,暂且忍下。
“明日你需到府衙领取告身。”楚云氏知道儿子虽然看似玩世不恭,但实则有自己的一套原则。
之所以不愿去舒州求学,就是因为怕离开后,楚云氏寡母在家难以支撑大局!
这年头,最难惹得就是官府!
破家的知县,灭门的知府;这可不是玩笑!
“让娘劳心了,此事儿子自有决断,勿要担心。”楚舒点头安慰老娘。
楚云氏摇头:“这件事有好有坏,水匪看似轰轰烈烈,实则不足为患;娘相信你能借此捞上一笔战功,既然府里给你承信郎的武职,那剿匪事宜亦在你职责范围内。”
“如果娘记得没错,这次负责剿匪的应该是一个叫张怀恩的人,内殿承制之职,因为犯了事如今代罪立功,由潭州知州所统管。”楚云氏将前世记忆里的细枝末节讲述给楚舒,嘱咐他到时候如何利用此人捞一笔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