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染上风寒的?”
赵又棠低着头没说话。
“我听说,你是一到晚上就开着窗,吹着风,好不惬意?故意让自己染上风寒,你是觉得我这儿缺病人养是吧?”
“嘿嘿,事实证明我这样做是对的!不然你哪会坐在这儿陪我说这么多话啊...我这不是想让你多关心我嘛~”
苏云晓看向一边没在理他,心里微酸。
她不知是在心疼自己,还是在嘲笑自己。
当初师娘鞭笞自己的时候,使唤自己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哥哥姐姐嘲笑自己的时候,她没哭,即使一身伤,她也没哭,她也不敢哭,要是哭了,只会让师父看不起自己。
可是她故意留着一身伤,故意不加以掩饰,就是为了让师父多关心自己,但是师父真的关心过她么...苏云晓一直觉得自己也只是师父的利用工具罢了。
“美人姐姐,我怎么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太一样啊,对我好像分外的温柔。”
“我对快离开的人一向如此。”
离开!?
赵又棠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哭丧着脸说道“美人姐姐,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苏云晓站起身,眼神像利刃深深剜了他一眼“好好吃药,要是好不起来,确实会杀人灭口!”
苏云晓说完,又想到什么,说道“从今日开始,你可以在此地随意走动,但是不能出大门,要是又不守规矩,我就砍了你的腿!”
赵又棠先是一愣,后来一张脸像是被春水划过一般荡起了涟漪,又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对苏云晓深深一笑,他立即下床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苏云晓。
赵又棠比苏云晓高,下巴撒娇的蹭在了她的耳朵上,呢喃道“美人姐姐,你对我真好。”
苏云晓像是受惊的兔子,赵又棠的下巴刚碰到她的耳朵,她猛地推开了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你病还没好,躺着吧,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
苏云晓说完,便毫不留情的出了门。
不过这并不影响赵又棠脸上挂住的笑意。
苏云晓回了房间,换了一件全黑的衣衫,头发随意束着,又带了黑色的纱笠,腰间围了一圈腰带,腰带一圈都是小小的袋囊。
这条腰带是她师父给她做的,方便携带东西,那一个个小小的袋囊都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苏爷的盗贼称号,这条腰带功不可没。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山间的蟋蟀,蝉鸣细小的叫着,倒是鹧鸪,猫头鹰的喊声划破天际,显得孤寂又诡异。
苏云晓只身潜入黑夜之中,消失在这片月光之下。
街上寂静无声,除了有三两个酒鬼在胡乱叫嚣以外,再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胤王府守卫并不森严,只有几个小宦官在靠近门的外墙之内在守着,他们轮流值守,但此刻都睡的很香。
谁也不知道有一个纤细神秘的黑影站在胤王的厢房之上。
苏云晓是来偷东西的,偷的当然是顾淮楚得东西,那撮遗留的棕须,这东西虽然鲜少人知道是什么,但是顾淮楚很聪明,苏云晓是有点担心他查出来的。
江湖上有一天虚门,建在那神秘复杂的骊山之颠,世人有一句话叫‘天虚奇门,遁甲无双’,行的是奇门遁甲之术,但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对其有着恐惧之意。
天虚门祖师耗尽此生精力培养了一种通体透亮的种子叫做天虚种,只有在那骊山之颠才能长出天虚草,世人都说天虚草是神草,能治百病,当然也能杀人于无形。
天虚草身体雪白,它里面长着棕色的细丝,抽出无数的棕丝便可制成一根又细又坚固的棕色长绳,取名为天虚绳,苏云晓没少拿它来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