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明听得心里咯噔一下。
习武的人从来不怕正面杠,但这耍手段用心机拼脑袋,就不行了。这也是往往文武不相亲的缘故,习武者自来自往,文人却讲究礼节,凡事总要绕几个弯。
到宫门口,秋墨语同徐明明告辞,上了自家马车。
徐明明思考一下,转身又进了宫,将方才与秋墨语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向新帝说出。
“皇上,秋大人才高智绝,但如他自己所言,他并不求名利富贵,为人亦耿直敢言,这是难得地良臣。但同样的,他将妻儿看得重,实在没必要为一个刁蛮公主失了一个良臣。”
“朕何尝不知,但昌平毕竟是皇家人,这婚事又是父皇下旨,朕……实在难为呀。”
“皇上何不去见一见太上皇。昌平公主如今癫狂,深究原因也有她虽嫁予秋大人,却始终不得秋大人的心,导致郁结于心,终致疯癫。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真正为昌平公主好,还得让她离开秋大人,开导她走出对秋大人的执念,才能真正恢复理智。”
见皇帝有些松动,徐明明再接再厉,“要说皇上若实在不愿意放走秋大人,确实也能不批准他的请辞,甚至要求他必须亲自照顾昌平公主,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反而如秋大人自己所言,兴许就出现下一个李应。”
提到李应,新皇的脸色就不好,毕竟只差一点,他就被李应所害,别说做皇帝了,连性命都不保。甚至,若是没有秋墨语提点,他就是到了地府,都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不定还傻傻地认为自己当真是被刘贵妃一流杀害。
“朕会去见父皇。”新皇道,下定了决心。
回到京城,昌平公主身边依旧是那嬷嬷陪伴着。
就在秋墨语赴宴第三日,宫里来了口谕,要昌平公主入宫觐见。
嬷嬷与众丫鬟联合将昌平公主打理地干净整齐,但在往皇宫去的那华贵轿子中,昌平公主依旧是双手反绑,嘴里塞了锦帕。
轿子一路不停,从秋府直接抬到了太上皇所居的宫中。
轿帘掀开,昌平公主挣扎着被嬷嬷强行抱出。
“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给昌平松绑!”看见女儿的模样,太上皇大怒。
从秋墨语并楚王的折子中,他知道昌平有暴力倾向,总是打骂下人,因此为了阻止她如此,便将她绑缚了不得出房门半步。
这些文字上的描述,与如今亲眼见到女儿被绑起来,震撼完全不同。
“太上皇,若是解开公主,只怕……”嬷嬷面带难色,解释道。
太上皇冷冷瞪了她一眼,“朕说解开便解开!”
嬷嬷没有办法,只能照太上皇的要求做。不过在解开昌平公主的双手后,她便立即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