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然松了口气,又紧张道:“丞相大人受了伤?可严重?”
“殿下且放心,大人的侍卫已将他带回去了,定无大碍。倒是殿下您还得多加休息,御医说您心脉弱,得多休养。”
江清然松了口气,点点头。可心里却一直惶惶不安,青黛递了碗药给她,她方才低头喝了两口,浓浓的药味充斥着她整个鼻腔,心里的不安愈发愈烈。
她突然把汤药猛地掷在地上,那瓷碗“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青黛忙跪了下来去捡那碎片。
“青黛、青黛、怎么是你?”江清然颤声道:“知非呢?怎么没见她人?去哪里了她?没有回来?你们没看到她人么?”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青黛拾瓷碗碎片的手滞了一下。碎片锋利,瞬间将她纤细的手指划伤,血珠一颗一颗地涌出来,染红了洁白的瓷片。
青黛哑声道:“殿下...知非没回来...”
江清然整个人恍惚了一下,随即摇头:“知非不可能有事,她武功那么高。”
可这个说法她自己都不信!
如果没事,不是早就回来了么!现在都...都那么晚了!不见人影!
知非那丫头,秀外慧中,聪明伶俐,很是讨喜,对她极好。可现下...她心里惶惶不安。
“青黛,你同我去一趟知非住处。”她说着,慌忙下了床。
知非的住所如通常丫鬟住所一样,并无特别之处。江清然在里边徘徊彳亍,心里的不安愈来愈烈。
青黛红了眼睛:“殿下,知非姐姐没事的。”
话音刚落,紧闭着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一满身是血的人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跌跌撞撞着一头栽倒。青黛眼疾手快扑过去及时扶住了她,看清这人的面貌后不由得热泪滚滚:“知非姐姐!!”
江清然也扑过去,知非浑身是血,发丝被血块黏糊糊地粘在一起,她气若游丝道:“水...青黛,快去...打水...打水...我要沐浴....快。”
青黛点点头红着眼睛跑出去打水,江清然扶住她,她艰难的喘着气,满脸血污,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伤口,细嫩的脖颈处竟还有些可疑而暧昧的痕迹!
“殿下...奴婢没事的。”知非嘶哑着声音道:“待会...待会儿奴婢与您细说。”
“好,你别急。”江清然喉咙发紧。
青黛将热水打了进来服侍她一番沐浴过后,又精心给她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上了药。
知非裹着大衣,慢慢喝了口汤药,咳嗽了几声,道:“殿下,若明日温太尉上东宫寻您要人,千万莫说奴婢...但若实在瞒不住,便将奴婢送出去罢。”
青黛替她擦头发的手一顿,江清然皱眉:“何出此言?温太尉?知非你经历了什么?”
她摇摇头,娓娓道来:“奴婢与言蹊杀出重围后,便往后院方向去,却撞见了...温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