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法医缓缓揭开白布的时候,莫晓玲雪白的脸出现柳文眼前。
扑通一声,柳文跪在地上,眼睛泪光闪闪。
多少年的孤独,多少年的白眼,他依然坚强,同每一个远走他乡的人一样,流浪在外,为了生存,做着一些自己不愿去做的事,唯有晚上对着月亮,或是喝着啤酒,夹根香烟才能感觉轻松。
望着天上的月亮,幻想哪天自己能出人头地,给家人欢乐。
这么多年,他失落,他痛苦,他绝望,但他没有哭泣。
他伸出自己苍白显瘦的手,多少年的锻炼,多少年的书画练习,他的手稳如泰山,即使手里拈着一根针,插入水中,也能让水波澜不惊。
如今,他的手在颤抖,每一次颤抖,都牵动着他的心。他没有大声哭喊,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抱着她冰冷的头,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想再次看到她樱花般的笑脸。
然而种种,犹如他手中的那副,永远定格在那里。
如同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人。她至高无比,纯洁无瑕。即使时隔多年,她的容貌已经模糊,但想起她时,都能让人心中一暖,微笑自开。
没有比赛,没有联系任何人。
他蓬头满面的躺在一堆空空如也的啤酒瓶中,身边警察一直在追问着什么。他奔溃了,最终呐喊了出来。
一向文弱的他,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声音响彻天地。
从此,电竞将从这声吼叫中惊醒,让人颤抖不已。
此时,他已经不是梅山老古。
第二天,他醒来了。他来到警察身前,主动交代了一切。
从警察口中得知,莫晓玲回家途中可能是遭遇到了抢劫,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或是莫晓玲的反抗激烈,导致被杀。
柳文只是自嘲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达豪俱乐部的人录完口供后,站在外面等他,老板刘达豪也在。
柳文没有理他们,径自一人回到家中。
正当柳文觉得这件事只是意外的时候,七天后,李雨寒来到了家中。
“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不过逝者已矣,活着的要更坚强。想我跟晓玲同事五六年,情同兄妹。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李雨寒安慰道。
柳文知道李雨寒好心一片,当即举了举酒瓶,道:“一切都是天意,是我命不好,害了晓玲。”
柳文本是自责,当晚没有陪着莫晓玲一起回家。没想到李雨寒居然点头:“确实是你的错,但也不全是。”
柳文不懂,以为说的是那晚的事,没有回话,他确实有错,只有拼命喝酒,以前一点酒就醉,现在一箱啤酒算不了什么。
借酒麻醉,真的能醉吗?
李雨寒看着桌上一堆烟蒂,叹气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晓玲的事情不是像警察说的那样抢劫意外而亡。”
这话一出,柳文醉意全无,拉着李雨寒的衣领道:“你说什么?”
“放,放开在说,勒到脖子了。”。
“不好意思,是我激动了。”
“之前我也以为是意外。后来我上游戏才发现,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