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徽行站在轩辕临的身后怀中抱着那些东西,只微微摇了摇头,“可疑的不过就只是那张黄纸上的那一枚盲字,侯爷说那可能是印章所印,并非书写的。其他的还需考证,再做定论。”
“嗷。”陆元彻似乎有些失望,“不过能发现印章之事便已经是很大收获了。”
他一双明亮的眸子在文徽行怀里的浑天仪和版图上看了一看,还未等他发问。
一直沉默的轩辕临便已经开口,“元彻,你那边问的如何了?”
他连忙道,“嗷,我们这边收获颇丰呢!”
一旁的杜桥和桐枫等人也将记录好的口供呈给轩辕临,文徽行看着他们手中那漂亮精致的螺子黛,不禁瞪圆了眼睛。
陆元彻见状,摸摸头讪笑道,“哈哈,这不是记事方便吗?我给兄弟们都发了,这螺子黛可比毛笔写字方便多了,你们说是不是啊?杜兄弟,桐兄弟?”
杜桥与桐枫两个大男人似乎有点害羞之意,面庞微微发红,看着手中小巧的女子装扮之物,都憨憨笑道,“的确是呢。”
“这还是我们这位足智多谋的邢闻小兄弟发现的呢?”陆元彻说着,将手在文徽行肩上种重一拍,力度之大让文徽行几乎被拍得矮了几分,一缩脖子躲开。
正在翻阅口供的轩辕临蓦地抬眼,瞪了他们一眼,目光扫过陆元彻搭在文徽行的那只手上,冷冷吐出两字,“安静。”
众人见他似乎是神色不悦也都十分识相地噤了声。
轩辕临将那几卷供词重重合上,一下丢进文徽行的怀中,吓得她赶紧抱住。
轩辕临只道,“走吧。”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杨勋辞别了陈夫人,又答应尽快破案,将李静河的遗体从义庄接回来,入土为安,一众人从刺史府离开。
行走间,陆元彻凑到文徽行身边问道,“小舅舅怎么了,你惹到他了?”
文徽行吐了吐舌头,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她心中更是困惑,方才在书房里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怎么脸说变就变,跟六月天气一般,捉摸不定。
她摇头叹息,伴君如伴虎,伴个将军侯爷的也算伴半个老虎了。
陆元彻亦是叨叨,“难不成,是我们记的口供不够好,或是小舅舅看出什么了,正要去调查于是心中急躁?”
他这边说着,前边的大魏晋远侯轩辕临正要往马车里迈,猛地回首,怒喝,“邢闻!你在那里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还不过来?”
这一声让众人皆是一愣。
“属下遵命!”文徽行苦笑,拔腿往前跑。
说真的,连轩辕临自己也不知晓这怒气的来源,他转开眼,不愿看马车上规规矩矩坐在那里的少女。
马车略有些颠簸,珠帘外一路上街景似乎也跟着摆动起来。
苏州城,暮色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