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府中。
“殿下!夫人醒来了!殿下?”念奴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了,卫介此时在院里的木椅上擦剑,听到这个消息忙弃下剑望阿结罗的屋里跑去!
阿结罗神情恍惚,虚弱无力的倚靠在床边上,卫介心里一喜,她终于还是苏醒了。
卫介轻声细语的问道:“阿结罗?还疼不疼?”
“疼,疼……”阿结罗面色倦怠,睡眼无神,有些力不从心的慢慢才喊出了两个字。
他向来冷漠的脸上有了些许欣然:“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先休息着,我还有要事儿要办,回头就来看你!”
他又朝念奴吩咐道,随后就离开了:“给夫人再换一次药,照顾好她。”
卫介一路直向宫府去。
“殿下,我们去宫府做什么?”说话的是木达。
卫介缓缓才言:“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木达心里不解,但知道自家殿下向来少言寡语,只在心里嘀咕了一下,也没敢多问。
他们一路来到了书房,棠棣和卫景韬两人都“正好”在,他早就“预料好”了!
门外的人去里屋通报后就请卫介进去,留木达一人在外面候着。
卫景韬一身丝制灰蓝色束腰礼裳,衣上繁复的鸟兽花纹,看来是才在堂上回来,而一旁的棠棣倒是穿的简易了一些,只一身素衣,头发也只用几支花钗点缀着。
卫介向他们问礼,卫景韬揉着太阳穴,疲惫地问道:“你前来何事啊?”
卫介把从袖子里拿出的安乱片牌呈递到堂桌上来。
“这不是安乱片牌吗?怎么在你那里?”卫景韬说道,目光又转向了一旁的棠棣,而棠棣也一脸茫然,两个人齐齐望向了卫介。
卫介正声气匀地说道:“看来没错了,真的是父王的安乱片牌了!”
棠棣虽然不知道卫介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总心觉不对,慌问道:“阿介,你这是什么意思?”
“诏后在叫我什么?阿介?”
卫介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奇天大笑话,似笑非笑的哈哈大笑起来。卫景韬见状眉头轻微一皱,无奈的叹了可气,朝棠棣说道:“别说了!”
“我今日前来不想翻旧账,只想告诉诏后一声,我就算再厌恶阿结罗,也不希望诏后或者其他人再来干涉我的家事!片牌今日就还给诏后了,夫人受伤尚昏迷不醒,还需我照看,我先告退了!”卫介一字一句坚而有力,丝毫不容置喙,说完便挥了挥衣,没有告礼就自顾佛袖离去!
卫景韬狰狞,起身,手指着棠棣,气愤的道:“谁叫你让人去杀阿结罗的!”
棠棣有些不明所以,心里也慌了:“你在说什么?我杀谁了?”
卫景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怒声喊道:“那安乱片牌就只有我和你知道在哪里,向来就是用这片牌命令兵吏保护宫府的,你居然要它去命令害他人?”
卫景韬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棠棣的脸上,声音响亮。
屋外的卫介却狡黠一笑……
女子的脸娇柔,这一巴掌下去便已是泛红肿胀,棠棣被打的伏地,说道:“不是我!如此重要之物我怎么会私自拿取!”
棠棣于地可怜,涕零如雨,卫景韬也是气昏了头,他好像忘了这是他一直最心爱的女人,他竟然打了她,还如此狠力!他是这南诏的王自然拉不下脸给棠棣道歉,棠棣向来知道他的脾气,今日又与众臣商议事务烦杂无比,虽然事儿不在她,她还是选择先去抚慰住他的情绪。
棠棣正要起身,卫韫却突然冲了进来!
卫景韬和棠棣皆是诧异。
棠棣忙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脸上勉强挂着笑看着卫韫,她收了收眼泪问道:“阿诏,你怎么出来了?”
看着屋里的场景,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