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二刻,在敌军的猛烈攻击下,猎宫终于出现了松动。
十月的天气,艳阳下依旧寒凉的天气好像突然变得炽热起来,热浪翻滚,直烘的所有人浑身都开始充满了力量。
李月妕握紧了手中的剑,望着快要被破开的宫门,心想:要说孤注一掷,大概也不过如此了罢。
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参与战争,破开那些美丽的文字,第一次直观的感受体验到,也为美丽文字堆砌下的鲜血淋漓而惊心;可这些却连给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像雪崩一样,在顷刻间便将她吞没其中。
辰时一刻,猎宫的门被破开了,大批身着深蓝色军装黑色铠甲的敌军涌了进来,与他们临时组成的兵力区别很是明显;
同样的,在人数上,差别也很是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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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随着对方倒下时迸溅而出,溅落在对方身上、地上等各处。
李月妕紧紧的护在李珏身边,而她的身边,则是跟随她一同习武的三个丫头,她心疼,边利落的一刀快落下的敌兵杀死,边对她们三个说:“你们快去主殿和父皇呆在一起,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三个丫头警惕着周围,斩杀敌兵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闻言,羌芜是第一个回话的,她几乎是想都没想,说:“不可能!殿下在这里,奴等怎会离开!”
李月妕皱眉,刚想反驳,就见一敌兵举着刀就要向李珏刺去,她心一紧,忙将李珏一把拉过挡在他面前,可预期的疼痛却没席卷而来,她的身前,是一个着劲装铠甲的少女。
李珏一愣,看着挡在身前的妹妹,又看着挡在妹妹身前的少女,那柄尖锐的刀,直直刺进了她的心脏,又穿过后背,被鲜血染红的刀尖在白茫茫的阳光下犹如碎裂的琉璃,刺眼又惊心。
“羌芜!!”
李月妕的呼吸一窒,她揽过羌芜,将那敌兵杀死,抱着羌芜跪到地上,抚摸她脸颊的手都在颤抖,她颤着声音说:“你怎么,羌芜你,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去内殿找院首!”
羌芜一把拉住她的手:“殿下,没,没用了。”
“奴,奴能遇见殿下是,是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奴,奴也心,心满意足了。”
李月妕摇头,捂着她不断流血的伤口,说:“不要,羌芜,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春和白雨,你们过来,你们过来帮忙!”
李珏警惕着周围,将妹妹紧紧的护在自己的包围圈,余光里,白雨和春和来后,春和似是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探李月妕怀里的那个小丫头的呼吸,而后对着李月妕摇了摇头,他一愣,仔细去看时才发现那个小丫头纤细白嫩的双手已经沉沉的落在了地上。
羌芜没了。
随后抱着羌芜沉闷的李月妕很快就成了敌兵的目标,虽有人在他们周围护着,但实在抵挡不住敌兵的猛攻,李珏见此唤了声“娇娇”后,便一把将她拽起拉到自己身后,说:“孤知你难过,可这里是战场!”
是啊,这是战场,李月妕看着躺在鲜血里的羌芜,心里愈发的难过面上也愈发的冰寒,她红着眼握紧了手里的刀,活动了一下身体,望着对面的敌兵,回:“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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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纷乱,白茫茫的日光下,猎宫的兵力很快便成倍的减少,而敌兵却源源不断注入进来,李月妕再又杀了一个敌兵之后,她看了看手里沾满鲜血的剑,想着皇城的皇后娘娘和不久前离开自己的羌芜,只想将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揪出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