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除了吃就是睡,吃个东西都不会,搞得一身都是,你太恶心了……”
潘厅钟充满怒气的谩骂声很大,戾气很重,他在孕妇面前跟他在凡凡面前好像是两个人,但我觉得现在的他才是真的他,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没多久,我看着潘厅钟抓着孕妇的头发,把她从卫生间拉扯出来,孕妇身上的衣服都被脱掉了,身上的水没有擦,潘厅钟把她丢垃圾一般丢到床上,随手扯了个毛巾粗鲁的擦着水。孕妇一直在哭,像个无助的孩子,她不懂,为什么潘厅钟会这么凶,为什么潘厅钟对她又打又骂。
潘厅钟看见她哭,更是愤怒,她越哭潘厅钟就越打,越打她就越哭。
“我这辈子就是个劳苦命,伺候完女儿还要伺候你,给女儿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现在还要给你擦屁股,我一直在做这种事情,一直在做……”
潘厅钟着着又发怒了,突然提起浴巾狠狠的抽打孕妇,像发了疯一样,我皱眉,不想看见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了潘厅钟的手,道:“好了,把她打死了还怎么取货?”
潘厅钟道:“贱人没那么容易死,我打她,她不也活的好好的,她没那么容易死,越贱越难死。”
我紧握着拳头,潘厅钟的话很刺耳,我很想打他,潘厅钟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紧握的拳头,一脸不可理喻的看着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强忍着怒气,回到:“她是孕妇,哪怕智力有问题,那也是个人,你得把她当个人!”
潘厅钟吐了口唾沫,把手里的浴巾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一脸疲倦的反问到:“当个人?我他妈自己都不算是个人,你告诉我怎么把她当个人?难道你觉得自己是个人吗?”
潘厅钟的状态,让我不忍直视,仿佛一团黑雾,散发着恶臭,让我也跟着沮丧起来。
萧京西从地上把浴巾捡了起来,给孕妇擦着身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岔开话题,看着潘厅钟问道:“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取货?”
潘厅钟抬手看了看时间,回到:“黑再……”
他放下手,掏出一根烟,点着烟,低着头抽了起来,仿佛烟成了他的全世界,我们都已经被他自动屏蔽了,那个孕妇很快就被烟呛的直咳嗽,嘴里嘟囔着:“我饿……要吃……我饿……”
潘厅钟似乎很愤怒,被人打断了自己的沉思,他猛地转过身来,把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按在孕妇的神色,怒斥道:“吃吃吃,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吃了就拉,拉完再吃,我让你吃,我让你拉,你这头蠢猪……”
烟头跟皮肤接触的那一刹那,发出的声音让人牙酸,潘厅钟怒火中烧的样子也让我反胃,烟头被血肉熄灭了,潘厅钟似乎还没发泄完,站起来再次开始打孕妇,我站在一边,我看着潘厅钟对孕妇施暴,我心里响起一个声音,我不是救世主,起码我不是这个孕妇的救世主,我无能为力……
萧京西一把推开潘厅钟,她忍不住的怒斥道:“她是孕妇,她饿了不是很正常,你有没有常识啊?她智力有问题,那也要当个人啊!女人就活该被男人打?被男人利用吗?”
潘厅钟把手插进自己凌乱的头发里,他在凡凡那里受到的委屈、压力、憋屈,似乎只有在这个孕妇身上发泄出来,他听见萧京西的话,十分不屑,无所谓的到:“女人都是贱人,都是婊子,活该……”
潘厅钟的偏激让我觉得无法理喻,他是个十分偏执的人,他这一生,一直活在女饶阴影里,从凡凡到这个孕妇,那是无数个日日夜夜深深烙印在他身上的痕迹,磨灭不掉的痕迹。
我怒视着这一切,我看着桌子上那个烟灰缸,我很想拿起烟灰缸,我心里有个声音,让我把烟灰缸狠狠的砸向潘厅钟的脑袋,我心里的焦虑已经发酵到极点,这种矛盾感让我的心理也跟着扭曲起来。
潘厅钟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无所谓的站起身来,对着我道:“你跟我一起去,她留下来看着这头猪……”
潘厅钟不再多,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我站在原地,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萧京西察觉到我的异样,她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安抚道:“好啦,跟他一般见识干嘛,他就是个人渣,我们还要利用他,不要节外生枝了,好不好?”
我闭上眼睛,萧京西垫脚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没什么,我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个烟灰缸,走了出去,追上潘厅钟。
我走在潘厅钟后面,我手里紧握着那个烟灰缸,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把烟灰缸砸在他脑袋上的冲动,让这个魔鬼下地狱。
但我没有冲动,我不能这么做,我不是魔鬼,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能成为他们一样的人。
潘厅钟带着我上了一辆车,是一辆观光的旅游大巴,他对着司机去瑞丽,我们上了车,我手里依然紧握着那个烟灰缸,潘厅钟看着我手里的烟灰缸,不屑道:“你是不是想把烟灰缸砸我脑袋上?你很同情那个猪一眼的孕妇?你有这个资格吗?你还没到我这个地位,不然你就知道了,有些人就是猪,连猪都不如,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再同情别人了……”
我低下头,把手里的烟灰缸丢进了垃圾桶里,我转头看着外面的街道,人很多,此起彼伏的各种声音,从四处传来。这是瑞丽的特色,赌石的堂。
我转头看着潘厅钟,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潘厅钟冷冷回到:“你跟着就行,不用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