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烈部族设的晚宴异常丰盛,桑律拉着阿依丽到达宴会场地时,朝廷大臣以及部落里重要的首领都已经到齐,随着桑律和阿依丽入座,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着羌王库塞的驾临。
桑律先替阿依丽削了几个果子让她垫着肚子,过了良久,天王库塞才穿着一身华丽的皇袍在同样华贵非凡的玳姬搀扶下,款款入座。
玳姬的美貌与尊贵越发衬托出库塞的样貌平庸和羸弱,若是他脱去身上的皇袍,任谁都想不到他会是羌国天王,桑律却与他截然相反,桑律身上仿佛天生就有着王者样貌及气势,特别是这么些年羌国周边一有战事都是桑律亲自奔赴前线征战沙场平定四方,所以拥戴战王桑律的部落贵族不在少数。
敕烈族的族长敕烈热可就是其中之一,奈何先王有遗诏在前,就算他们这些人再拥戴战王,那也是白搭,若是桑律被一众王室朝臣从族谱中剔除,不再是皇子,只是一介布衣,那么拥护他就是要整个羌国再次战火四起,甚至四分五裂。
须发斑白、面容枯瘦的敕烈热可暗自叹了口气,起身举起酒碗代表敕烈族人敬库塞道,“我敕烈部族所有族人恭迎天王驾临!我敕烈热可先干为敬!”
当敕烈热可豪饮一碗烈酒后,库塞也举起酒杯笑道,“敕烈族长好酒量,朕与敕烈族人同庆,预祝敕烈部族的族人安居乐业,岁月静好。”
至此,宴会正式开始,歌姬舞姬们次第入场,一众人围坐在篝火边载歌载舞,王公大臣们接连不断地向羌王敬酒,但多是他们自己干杯,库塞只是随意抿一口。
另一边,敕烈的重要首领敬完库塞后又接着敬桑律,桑律同他们本就是旧识,便同他们一块儿大碗大碗地喝酒,戴着面纱坐在一旁吃着瓜果羊肉的阿依丽看得诧异,她还是第一次见桑律这般豪放的喝酒,她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印象中他唯一一次满身酒气是那时在边城的那一晚。
“你们就别再敬律哥哥酒了!”
不知何时一身红衣的敕烈多婼出现在了一帮糙汉子中间,并用尽全身力气想将围着桑律敬酒的人推开,她一边推人一边喊道,“你们若是让律哥哥喝醉了我就让我阿爸罚你们跑马七天七夜!”
一众汉子闻言都大笑起来,“哟!战王的夫人坐在边上都还没发话,小阿婼就心疼起心上人来啦!”
说着中间就有人起哄道,“不如战王趁此机会将小阿婼收了吧,省得她在这草原上横行霸道地祸祸别人。”
接着便是炸开的大笑声,阿依丽看向喝酒喝得满面红光面带笑容的桑律,竟有些生气。
同样生气的还有敕烈多婼,只见她红着一张脸指着阿依丽大声质问道,“你不是律哥哥的夫人吗?为何见他喝那么多酒也不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