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叙利亚戈壁还不甚炎热,也不知道为了震慑萨拉丁还是为了找个机会穿一下克罗斯送的全身板甲。大司令阿尔卡特穿上了那件全身板甲,结果他那匹阿拉伯马有些不堪重负,走路时老是喘粗气。
自从把板甲送给大司令阿尔卡特之后,克罗斯本人和法尔斯倒是没再穿全身板甲,一来是为了衬托这身板甲的珍贵,要是人手一件,这件礼物送的就没价值了。另外,叙利亚的沙漠高温让让板甲里面成了蒸笼。这种板甲防御力一流,但实在不适合沙漠地带。所以,克罗斯把板甲分了家,胸甲和臂铠给了骑兵,桶盔、甲裙和胫甲给了步兵们。
太阳当空照,花儿却没有对克罗斯笑,远处的敌军人人拿弯刀。克罗斯和大司令阿尔卡特并马而行,来到城外。萨拉丁的马穆鲁克侍卫已经支起了白色帐篷,萨拉丁穿着金黄色的鱼鳞甲正等在那里。
大司令阿尔卡特和克罗斯下了马,往白帐篷走来。
“日安”萨拉丁很有绅士风度地向两人问好。
“日安”克罗斯礼貌地回话
阿尔卡特大马金刀地在萨拉丁对面的小马扎上坐下,大声质问萨拉丁,“作为一国君主,你应该信守你和我们的合约。”
萨拉丁笑笑,拿起桌上的银壶对着一只已经装满水的银杯子倒水,水马上就溢了出来。“已经装满的杯子无法倒入更多的水,就像你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我打破了合约。”
“难道不是吗?”阿尔卡特反问。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身后的那个人,那个盗贼。”萨拉丁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克罗斯。
克罗斯毫不客气地用和萨拉丁对视,“萨拉丁苏丹,作为一个国王,你这样毫无证据的指控一个骑士,一个贵族,是极不名誉的。”
“阿塔菲拉,是萨利赫的封臣,谢赫拉扎德的领地,克罗斯对阿塔菲拉的进攻并违反耶路撒冷王国和你的合约。”阿尔卡特毫不客气地拿过萨拉丁桌上的银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萨拉丁的骑士风度在十字军之中很有名,是不会干这种在水里下毒的鬼蜮伎俩的。
“是的。我合法的占有我的战利品。”克罗斯在另一个小马扎上坐了下来,“或者说,请苏丹阁下说说,我偷走了什么属于你的财物?”
萨拉丁沉默了几秒钟,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出克罗斯偷走了整个盐矿,也没有人会相信。
大风扬起一阵沙尘,医院骑士团的战旗和萨拉丁的王旗在风中烈烈作响,双方战士握着武器的手都有些出汗了。
“和谈吧否则同归于尽。”克罗斯用很强硬的语气说道:“除了我们,你的敌人还有北面的罗马人、南面的萨利赫、东面的塞尔柱突厥人。如果在这里失去了您的军队,你还怎么对付这么多的敌人?”
萨拉丁抬眼看着克罗斯,那眼光深邃而复杂。忽然,萨拉丁站了起来,抽出腰间弯刀在地上画了一条线。
“以此为界互不侵犯。”萨拉丁说
阿尔卡特露出嘲讽地笑,“不可能,我们并没有战败,不会进行这样屈辱的和谈。请回去整军再战”
“雄鹰的指甲磨掉了还会再长出来,但是人的脑袋不会。”萨拉丁收起了弯刀。
克罗斯抽出腰间长剑,毫不客气地回答:“长剑钝了依然能砍下人口。”
“哦?”萨拉丁似笑非笑地望向克罗斯,“你是个有趣的人。如果你不是卡费勒,我们也许能成为亲如兄弟的人。”
克罗斯微微躬身,说道:“承蒙苏丹这么看得起我,如果你不是异教徒,我们也许会成为挚友。”
萨拉丁说道:“我要求你们骑士团保证商队和朝圣者的安全,另外,在我和雷纳德的战争中保持中立。”
“如果你的要求合理,我们会答应的。”阿尔卡特想中小马扎上站起来,却发现有些困难,克罗斯赶紧拉了他一把。
萨拉丁上下打量了一下那身全身板甲,“你穿这么沉重的铠甲,逃跑的时候会很不方便把?”萨拉丁笑笑。
阿尔卡特也笑了,“穿着它,在追杀你的时候确实会有点慢。”
“真主与你同在。”萨拉丁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