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我求道心切,不觉入了歧途,心存歹念偷了你的福运,天道降下惩罚让我唯一的儿子在异世代受了六十年,如今又害你魂无所归。”那道士甩了一下拂尘,我便跟着他转换了场景。
眼前是一间病房,并列的两张床上分别躺着一个年轻男子和我那个在工作岗位上猝死的我。
“我已算好了日子,立春那日正好一百零八天,大周天轮转,我便借此将你的肉体送回去,你就可以还魂了。”说着看了眼我的腹部,然后和蔼地笑了。
我轻抚着腹部,知道眼前人不会害我,转脸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那个男子,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林原了,他不是穿回来了吗,怎么会这样,难道失败了?
见我面露忧心,那老道安抚道:“无需担忧,天道轮回,一切都早有定论。”说完,我就看到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的金光从眉心冒出转瞬去了林原的身体里,“他魂魄不稳,不能很好的融合,待一切尘埃落定,就好了。”
就这一会的工夫,我看这老道又苍老了许多,或许当年偷窃别人的福运修炼,如今天道的惩罚怕不止是父子分离吧……
不过不管怎样,前世福运被偷导致茕茕孑立辛苦的一生如今都在今生得到了百倍千倍的补偿,只要能让我母子平安回魂,我便已心满意足不再计较了。
从梦中醒来已是清晨,萧文瑾起床后又咳了血,如今他倒是不掩饰了,嫌弃地将沾了血的帕子扔进水盆,穿戴整齐后将定魂珠揣入怀中木然去了书房,无视外厅中早已布好的早膳,看着平安他们失落的脸,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萧文瑾这个病娇就是故意的,自从知道我的魂魄不散就跟在他身边后便这般自我折腾,强逼我要想尽一切办法回到他身边阻止他这自残的行为。
看到他“废寝忘食”的勤奋,我一边气急败坏,一边又无奈心疼,如今有那位老道士告知了回来的时间方法,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要在立春时把定魂珠带到当初林原离开的那个阵法上,可萧文瑾根本就珠不离身,夜晚睡觉都攥在手心,这个任务还真是高难度了。
小寒这天,府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陆大夫,和他的生病的道友,那位道友带着罩纱看不清容貌,不过整体看上去倒不像是陆大夫曾说的那般病入膏肓。
父亲给他诊治了以后便去了内室,我飘了过去听见父亲在和陆大夫商讨说道士脉象沉稳平和,身体表象并无病灶,并且陆大夫医术并不在其之下,若真是中毒或是旁的,他不可能诊不出来。
两人对话中所说的莫名昏厥或者闭气假死,让我突然想到曾在病床前看到的林原,或许他与林原有着某些的关联也说不定。或许这个人就是我复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