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恨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哈哈哈，难为你现在还能逗我笑。今日你可否多坐会儿，陪我喝两杯。”司马行给静琰斟酒。

“可以多坐会儿，酒就不多喝了，等会儿喝醉了又要被小五数落。”静琰端起酒杯，细细品，果然是好酒，应该是出自文渊阁。说起来为了怕给张旭良惹麻烦，她和小五也有两月没有去文渊阁了。

陪司马行小酌几杯，静琰就借口天晚要回宫，便和小五离开了。司马行本打算独自饮酒到天明，但被宁太医臭骂一顿之后，他只得乖乖回屋睡觉。他这个病号，连独自饮酒醉的权利都没有。

离开司马行宅邸的静琰和小五，悄悄潜入文渊阁。

“诶，想不到两月没来，这里生意恢复的不错嘛。刚刚看了一圈，司马桓布下的那些暗卫和修者，都已经撤走了。”小五化作鹦鹉，四周查探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危险。

“看来司马桓已经放弃这里了，挺好。”静琰坐在听雨亭中，等着张旭良。

不一会儿，张旭良端着两盘小吃来到听雨亭中，满脸笑意，“大老板，五爷，你们可好久没来了，可想死我了。”

他献宝似的端起小吃，“大老板，这是大厨新研制的荷叶酥鸡和爽口黄瓜，您一定爱吃。”

静琰赶紧尝一口，“嘿，味道还真好，这两道菜配在一起，简直完美啊！”

“别一来就喂她吃东西，你这里恢复的不错，最近怎么样？”小五训斥着，但也没有阻止她吃东西。

“自从贾大将军出征，司马桓的人就开始减少。我和司马行一直也过得安分守己，所以上个月，修者和暗卫就全部撤走了。朝廷那帮子人都是健忘的，风声一旦没那么紧了，他们哪里禁得住这里的声色诱惑。没几天，生意也都恢复了。多亏了那些出手阔绰的商人，现在文渊阁在业内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所以多了些闲钱，我又做了些投资。大老板，我把账本都带来了，您过过目。”张旭良现在的财富积累速度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钱，让他一时也不知如何花销。

“不看不看，没兴趣，你自己打理好就行了。”静琰平日最怕读书了，虽然现在记忆力好了许多，但厌恶书本的情绪并未减少，更何况是自己最讨厌的数科。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你受的苦我都懂得。”小五轻拍张旭良肩膀，给他些安慰。小五知道，虽然小旭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在世间行走这些年，他倒是明白张旭良这些日子过得多艰难。不敢找永安当要钱，也不会有人愿意出钱帮他。连猪肉都要他一个掌柜亲自去村子采购，何况其他东西。这时候还能稳住人心，保证厨子、姑娘们不走，可见他的人品的确值得周围人信任。最让人惊喜的是，在这种夹缝中，他还能拉来客人。虽然有新的客源，但文渊阁本就是烧钱的地方，维持日常经营已算勉强，还要负担司马行的开支。他还不能让司马行发现他的财物危机，一旦让司马行发现他财力枯竭，那他就很可能被司马行抛弃。为了稳固在司马行心中的地位，他还不得不在司马桓眼皮子底下重新布局情报来源，充当司马行的耳鼻喉舌。只有这样，才能让司马行离不开他。这其中艰辛他半点不说，真是懂事的厉害。

“五爷，不辛苦，都值得的。”张旭良眼里隐隐有些泪花，本来就没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俩月的艰辛，现在看来，五爷心里都清楚。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这样会吃亏的。”静琰虽然不清楚他背后的经历，但她能明白他苦苦支撑这里的不易。只是啊，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懂得的人，很多事情都是你不说，别人也不会懂。

“大老板，真的不苦，很快就过去了。”有人体谅关怀的日子，哪里苦，明明就是幸福。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熬过来了就好。你这端那么多东西来，要汇报的不止这点儿吧，你一次都说了吧。”静琰端坐着，准备认真听他接下来的内容。

“我让三弟尾随撤走的暗卫和修者，发现他们都跟随国师艾尹去了蜀山，艾尹很快便攻破了蜀山。巴国没有无忧国师，又失去蜀山庇护，所以贾大将军才能如此有恃无恐。最后巴国国君不得不选择投降，因为就算负隅顽抗，国破也是迟早的事。为了益州城内的无辜百姓，巴国国君背上这卖国求荣的罪名他也甘愿。”

“我还骂他是软蛋，看来是误会他了。”静琰一直以为巴国国君百里缨是没有骨气的懦夫，但要背负如此骂名的人，可不像是懦夫。

“嗯，三弟也说，巴国国君实际爱民如子，只是少了些帝王该有的杀伐决断。哦，对了，前些日子胡泰和唐宇来访。我按照他们的吩咐，让二弟跟着去了。二弟用琴声让丢失小孩的人家回忆起小孩丢失时的场景。每个小孩都是被两个黑衣人抱走，黑衣人速度极快，眨眼便消失。黑衣人对孩子的家人用了迷香，让家人暂时失去意识，无法及时追赶。同时迷香也造成他们的记忆散失，但失子之痛让他们难以释怀，就只能自己找些借口来解释孩子失踪一事。查探之后，他们发现黑衣人使用的迷香中配方有一味药材在京城中极难寻得，只有天师道后山的崖壁上才有。所以他们就去天师道后山守株待兔，果然发现来取药材的黑衣人。他们就一直暗中跟随这波人，结果一跟就到了巴国。这波黑衣人确是艾尹的心腹，但他们在达到巴国期间，并未做为非作歹之事。所以二弟他们也只能暗中跟随，只是这都过去许多天，他们还没有更多消息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