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于三日后出发去桐州。跟安哥儿约定好,从桐州回来就一起回家过年,姜安最近似乎在教云四算数,其他空余时间都在研究药膳,他居然对药膳这么感兴趣,真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人有个兴趣是好事。
我没想到大掌事办事效率这么高,或者说是早有打算吧。随行人员除了拾锦楼的工匠,还有负责培训的全部人员,包括厨师、按摩技师等一应服务指导培训都有,还有二三十个护卫随行。装了六大马车的东西,也不知是京城特产还是什么。
看来我此行做总指挥就行了,具体事宜不用亲力亲为,很轻松啊。嗯,对这样的安排,我很满意。
在路上我是懒得骑马的,入秋的天气,不冷不热很舒服。这时代的马车没有减震功能,我虽然不晕车,可整日在车上晃悠,也不好受。每天颠得直犯困,终日里除了吃喝拉撒没别的事可做,幸亏是秋天,可以偶尔撩开窗帘看看风景。
南宫卿珏居然单独坐一辆大马车,这哪是随行护卫,这简直就是主子的气派。每日里,他的马车老是有人出来进去的,像是在汇报工作。偶尔还有飞鸽传书送进去,那马车简直就是他的办公室。
没想到这货这么忙,看样子,在荣王那边也是个得力之人吧,我还以为他会跟我插科打诨的一路皮到桐州呢。恐怕也不会如他所说,做随行侍卫护我安全那么简单,去桐州一定还有别的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要办。
一路行来并不赶,晃晃悠悠走了四天,我就在车里睡了四天。每天睡醒了就头昏脑涨的,真想下车走走。于是趁大伙儿扎营烧火做饭的时候,下了车。
四处一看,这才才发现,不知谁选的宿营地,真是美得不像人间。此时正值傍晚,天边一抹残阳,虽然没有落日熔金的华美,却有满山的秋色怡人。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山脚下,附近没有村落,今夜只能露宿在此。所以,大伙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都有序的忙碌着。
我沿着一条小路在附近随便走走看看,满山的色彩像上帝打翻了调色盘,往远处的山坡一眼望去,既有饱和的黄,也有低纯度的灰;有乱红似火的热闹,也有暮烟清秋的萧条。
远处的山峦此起彼伏,满山秋景,这景色让我在有一种穿回去的错觉。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
“化作什么?”
触景生情之下,悠悠念出此诗。没想到他脚步这么轻,我竟一点也未发觉。
我忽然很想家。
他追问:“化作了什么?诗还没吟完。”
我看着远处回道:“化作相思泪。”
“为何每次听到你吟的诗句都这般奇怪?你哪里学的?”
我扭头看他,这人能不能别这么敏感?怎么老想套话呢。他一定是想起当年中秋屋顶我念的那首《短歌行》了,时隔多年居然还记得。算这次,也才听过两次,记性别这么好行不行!我随口瞎掰道:
“自学不行啊?”
“你想家了?”我瞎掰的话他没理。
呵,想家,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啊你就问我想不想家。诶!来了多久了?我当然想家。回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