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给酒钱,其态度很是真诚,也很坚决。
不过郭磊是什么人啊?虽然算不得是什么久经社会捶打的老油条,可也绝非是不懂人情世故的雏。
以张杨现在的身份,还有未来的地位,要钱?送钱都来不及。
当即郭磊是百般推辞,推说那一坛酒水,乃是兄弟我请你喝酒,若是给钱,那就是打我的脸,看不起我,若再这样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大堂之上,免得传扬出去,丢了北地男儿的义气之类的云云。
总而言之,一番云山雾罩的吹捧,情真意切的推辞,最终,张杨让步,郭磊胜出!
如此一来,张杨越发的觉得他顺眼了。
在他看来,郭磊这个人虽然年轻,可孝名在外,又这么讲义气,如今更求学于贾道门下,以后定能出人头地。
于是,对郭磊也越发的热情。
两人言语之间自然是越发的投机,这个说,稚叔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府君麾下要员,以后定然前程似锦,鹏程万里。
那个说小兄弟如今声名在外,只要年长几岁,定可举孝廉,步仕途,飞黄腾达,举足轻重。总而言之,就跟喝大了互相吹捧扯淡差不多。
就差没有插香拜把子来个结义了。
嗯,主要是郭磊有所担心。
毕竟张杨以后没混出啥名头,属于被后浪拍在了沙滩上的主。
他怕吃瓜落。
不然他真的提出来,张杨怕都不会拒绝。
不过张杨也不愧是后世留名的主,对于匈奴,鲜卑,还有并州北地的一些情况,有着不少的看法。
而且,四年前他曾率人,给破鲜卑中郎将田晏的出塞大军运输过军械补给。
虽然没能亲自上战场,可毕竟也算是参与者了。从他的口中,郭磊了解到了不少的军制情况。
“听君一席话,胜读三年书。与兄长攀谈,让小弟对那大军奔袭,疆场厮杀心驰神往,几不自抑!若有朝一日兄得偿夙愿,驰骋疆场,万望差人手书一封,小弟定追随左右。哪怕一睹兄之风采,也当足慰平生!”郭磊满脸敬佩道。
“倘若真的有一天,可将兵出塞,愚兄定请贤弟出山。到时候,你我兄弟联手,也让那些蛮夷瞧瞧,我汉家男儿的风采!”张杨重重点头,在这个时候,他的梦想就是当个汉军校尉,疆场征战立功!
“自当如此!”郭磊手拍桌案。
顿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外面,惊声道,“哎呀,只顾着与兄叙话,不想时间竟然过的这般快。小弟还要尽快赶回家中,免得家亲心忧。只能先拜别兄长了。只望兄有闲暇时,来璐县,小弟定尽一尽地主之谊,与兄一醉方休!”
说着,郭磊起身,一揖到底。
张杨感动的两眼婆娑,眼泪叭嚓的,抬手握住了郭磊的手,“贤弟既要归乡,为兄不敢阻拦。等有了空闲,为兄定去拜会令堂。”
说完,将郭磊送到了门口。
两人这才算是洒泪而别。
等郭磊离开后,张杨挥手,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年轻人立即走了过来,“张堂,你带十个人,沿途跟着,护送我这小兄弟,莫要被他发现了。等到了璐县地界再回来。”
“诺。”张堂领命,他本就是张杨的手下,又是他的族弟,虽不解,可也老老实实的转身准备去了。
“主上,您既然如此舍不得使君,何不再盘桓些时日?大不了,我先回安平里,禀告老夫人就是了。”侯三见郭磊还在擦拭眼泪,忍不住道。
郭磊摇头,“出来四五日了,阿母见不到我,只恐寝食难安,还是早点回去,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他是舍不得张杨么?他是被张杨给捏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