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蓝城承顺府御火大祭司的弟弟蓝风冽,蓝二公子,是吧?”
未等他答言,却又笑道:“可你却并不是蓝家的人,你哥哥亦不是蓝家的人。怡风谷地逐氏一族,在十八年前,因逐心的恣意妄为,打破了自然界的平衡,才引得这十八年来,整个极地王国的动乱与纷争,更是将这本就人丁单薄,退守一隅的逐氏一族,给送上了绝路,可怜,可怜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逐氏一族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
风冽戒备得像一只竖毛的公鸡,气冲心海,斗志昂扬。
“如果,我说,我也是这逐氏一族的后人呢?”
“你是逐星凝?!”
“逐星凝?和你同辈的——你觉得呢?”
风冽抿嘴打量过这约摸三四十岁左右的无非夫人,虽是保养得宜的面容,却仍是和阡姨一样,眼角有些许细纹,虽看不出具体的年纪,但怎么着也还是一位上了点年纪的长辈。
“逐星凝是逐心的侄子辈,而你,怎么看也应该是和逐心同一辈的。可你光听名字,便知道这是逐家哪个辈份的人,看来,你确是和逐家渊源颇深!”
“出了我这蚀心谷再往南走,不过百里远,便是怡风谷地。我和这逐氏一族,也算是睦邻友好的一对邻居。这逐家后人有难,岂有不帮之理?”
无非夫人笑得一片花枝招展,亮烈而明媚,倒与她那一袭厚重浓烈的黑锻显得极不相称。
“听你这意思,是想让逐心重生了?”
风冽看着她笑得这一片明艳而生动,倒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整个人往软榻内小仙女躺着的地方又缩了缩,挨她挨得更紧了些。
“你为何如此抗拒着逐心?”
倒是无非夫人收住了笑容,有些不可思议的疑惑叹息起来。
“抗拒?若换作是你,另一个人的神魂想占据着你的身子,难道你不会抗拒?!”
“另一个人?——我想,你还是没弄明白。你和逐心,本就是同一人,何来占据之说?”
“我呸!我是我,逐心是逐心!别以为我和他长得像,便硬说成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这十八年来,是我的身子养着玉魄的魂血,将她唤醒的!而逐心呢,他不过早就化作了一堆白骨,烟消云散了!”
风冽气得眼冒金星,自己作为魂血养育的器皿一事,还哽在了心底,正愁无处诉说呢,此刻逮着这么个机会,却正是不吐不快,酣畅淋漓。
在小仙女的面前,他还一直隐忍顾忌着,不敢触碰着她心底的伤疤,关于这逐心的只言片语,亦是能不提便不提。
可现在,在这么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无非夫人的面前,他便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顾忌之言。
将他和逐心混为一谈,除了他自以为能在小仙女的心底博得一丝同情与怜悯,微微挤兑掉逐心霸占的那一整片领地,其他的时候,他还是锱铢必较的分得清清楚楚。
想要逐心的神魂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占据着自己的身子复活——
对不起,就算逐心是自己的亲爹,也绝无可能!
自己这十八年所受的冰封之苦,还没找他算账呢,怎可就如此丢盔弃甲,被他给占据俘虏了呢!
“你别以为知道一点逐心的点滴过往,便能撼动我在玉魄心中的地位。我倒是可以明白肯定的告诉你,玉魄在我的梦境里一待便是十八年,可远比那逐心和她认识的时间要长得多!”
他抬首挺胸,难得的自信满满,佯狂乖张。
“别做着你们复活逐心的美梦!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和逐心是什么恩什么怨,都别想撼动我一丝一毫!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