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猪血和护魂草。”
无非夫人倒是回答的干脆而淡然,自己又满斟了一杯,轻啜了一口。
“你也和我一样?”
玉魄怔怔的盯着她,看她一口接一口品着这透着血腥味的茶水,并没有因为这生涩的猪血味而皱眉捂鼻。
竟是这般的优雅处之,拂袖淡然。
“你也是被黑血咒复活的人!”
她猛的放下了手中茶盏,讶然惊呼起来。
无非夫人却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俯首又继续为她满斟了一杯茶水。
“你是逐家的人,还是和逐家有什么渊源?”
“是谁开启黑血咒救了你?”
“你又是怎么死的?”
“你就是靠着这猪血和护魂草续命吗?”
“你也吃过人心,喝过人血?”
“你……”
“你的问题太多了。你要我如何回答你。”
无非夫人拂袖轻抬,黑色的流光溢动,如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沉与冷漠,瞬间打断了玉魄急切而惊慌的声音。
“时机未到,无可奉告。你只要知道,乖乖听我的话,你才可以安然的走出这黑血咒的反噬之苦,才能减轻你此生所犯下的罪孽。”
她顿了顿,又轻叹了声。
“亦才能真正减轻逐心因开启黑血咒而犯下的罪孽,和他此生所需承受的所有痛苦。”
“逐心……他还会复活吗?”
“你想要他复活吗?”
“他……”
“我说过,你生,他死。而要他活——”
玉魄死死的盯着一派淡定从容的无非夫人,那温润如画的红唇,闪过几许挑衅和失落,却又意味深长。
“承载着他神魂的那个身子,便注定消亡。”
她的眸色一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不是没想过,逐心的神魂是附着在风冽的身上,若唤醒逐心,这风冽必然会死去。
可现在听着这无非夫人冷冷的将此事说将出来,却是让她的心不自主的颤了几颤,更是一片迷茫而无望。
“他们两个,你只能选一个。是逐心生,还是蓝风冽死?”
……
她抿嘴叹息,却又不停的摇头退却。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你却根本无法抉择。”
无非夫人一双犀利深邃的眼眸,直盯向她的灵魂深处,一片漠然。
“或者,他们本就是一人。你不用选,亦无须选。这相同的容貌,相同的神魂,相同的血脉,将他们当成同一个人,又有何不可。”
“你说什么?!”
“这不是你心里所想吗?”
无非夫人看着她的眼光越来越锐利,直看得她无处遁行。
“我没有!……”
她气怔,咬牙浑身颤抖起来。
“先不要这么快否决我。你有没有,无须告知我,你自己心里清楚便可。”
无非夫人淡然一笑,那洞穿了一切的眼神,凛冽而深切,如一把尖刀,直刺入她的心底。
两人俱是沉默了下来。
静室飘香,只有带着丝丝血腥味的茶香混着满满的花香,扑面而来,浓烈到窒息。
“夫人,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