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被闹钟铃声叫醒,天已经大亮。
如针扎般疼痛的膝盖提醒她,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昨天温暖理智上线后,推开宋子枫,狼狈地逃窜回家;宋子枫像一个如影随形的尾巴,也跟着回来。
顾伯一向言简意赅,更多的时候,大多是沉默不言。
可昨天,顾伯冷冷地拦住宋子枫,“宋先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咣当一声,把宋子枫直接拒之门外。
一向骄傲如斯的宋子枫却出奇地没有发怒,倚在门口的大狮子旁抽起烟,烟熄灭,手机亮了一下,宋子枫的眼睛却失去了光彩。
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伯亦步亦趋地跟在温暖后,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走在前面的温暖突然停下脚步,害得顾伯差点撞到她身上,好在顾伯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手不减当年。
“对不起,小小姐!”
“不要紧的!”温暖不解地问,“顾伯,您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吗?”
顾伯嘴巴张了张,沉默了片刻,很纠结的样子,似是在做一番很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小小姐,您不该和宋家人有所往来的。”
温暖对顾伯非常敬重,或者说,整个温家上下都对顾伯非常敬重。顾伯对老祖宗的情意,大家都看在眼里,纯洁的爱情,埋在心里永不会表达的爱情,保持着合理地距离,远远地守护着你,爱屋及乌地守护着你想守护的人。
只要你在我视线所及的地方,便是一生单身却不孤寂。
温暖想说‘我没有’,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为什么?”
顾伯脸色凝重地道,“小小姐,我会将此事告知老太太。”
温暖点点头,表示尊重。
顾伯步履沉重地离开。
温暖在房间的沙发上刚刚坐下,顾伯的敲门声便响起,“小小姐,老太太让您去小祠堂罚跪,”顾伯的声音略微停顿一下,“老太太还说,开学之前,不许您再外出,让您在家闭门思过。”
温暖只得站起身,往外走,穿廊过栋,在小祠堂门外停下。
小祠堂里供奉的是母亲的牌位,温暖推开门,却没有开灯,借着月光,焚上一炷香,在屋里正中央的蒲团上跪下,呆呆地望着供桌上的母亲的牌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罚,但是她认罚。
在湖边罚站了一天,温暖的腿胀得厉害,跪了一宿,又麻得酸痛;她这两条多灾多难的腿啊!
从疑惑不解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温暖上下摩挲找着手机,没有。
温暖沿着昨日她走过的路线,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见;去见顾伯,顾伯也帮忙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小小姐,手机或许被你丢在了外面。”
温暖也这么想,颓然低下头,自嘲地想,‘罚跪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顾伯问,“小小姐,用不用我派人帮您出去找一找。”言外之意,您现在还在禁足中,不能外出。
温暖摇了摇头,“不用了,新买的手机,里面没什么重要信息,丢了便丢了吧!”
顾伯点头应是,很快一部新的手机就出现在温暖的床头。
温暖用过早饭后,照旧去小祠堂跪着。
顾伯出现在门外,“小小姐,老太太只让您闭门思过,至于罚跪,昨晚您已经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