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趋于平静，双手从自主的反抗转变为无力地垂在身侧，似是万念俱灰赴死的死囚。

她缓缓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梦外，白笙本是见沈木樨睡着，想她今日劳碌许是疲累了，也就坐在桌旁取来一本书，只等她醒来再说话，谁知不多久便听见她低低惊叫起来。

“木樨，木樨。”她焦急地上前摇她的肩膀。她想起来，急忙喊道：“南絮，快去把四和香点起来。”

沈木樨不知这样被女子折磨了多久，就在她彻底绝望之前，却嗅到了一股香味。

她吃力地用尽全力睁开眼睛，见到的但一个人正是满脸焦急的白笙。

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沈木樨半支着身子喘着气，白笙取出锦帕轻轻擦拭着她额角的汗，和声道：“你做噩梦了？”

沈木樨瞥到屋中升起朦胧的云烟，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说：“这香的确是个好东西。”

“我听南絮说你总会梦魇，特配出这个香料，帮你安眠。”

“看样子，你很懂香料，连制香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知，我想要的香，白笙你能不能制出来？”沈木樨看向白笙的眼睛，一切归于无言。

“最快后日。”

沈木樨无奈的闭上眼帘，“好。”

没有什么能比白笙的回答更能让她安心的，她听见耳边是关门的声音，心里头不禁是一番冷笑，阴森森的。

这个西京，这个皇宫，那一群人，注定会因为她的出现各自走上不同的结局。

白笙慢慢走了一路才回到云梦斋。她刚穿过中庭踏入正堂的时候，许是因为低头思考事情，她完全没注意以往候客的席位上，兮兰正色端坐在左侧的第一把椅子上。

“白笙。”兮兰唤道，“想什么，连我坐在这里都没发现。”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白笙不留痕迹地掩藏好情绪，浮起笑意回答道。

兮兰凝视着眼前收放自如的白笙，“是无关紧要，还是难以启齿？”她微微提高音量，“白笙，你和那位叫沈木樨的姑娘到底有何事瞒着我？你掩盖的再好，我也能寻出蛛丝马迹，你平白无故接她来碧月山庄，究竟要做什么？”

白笙冷冷道：“与你无关。”

“白笙。”兮兰几乎是惊叫出来，在她的印象中白笙从来不会对她以这种口气说话，她真不明白那沈木樨有何能耐，能让白笙不顾一切去打宸妃的主意。

“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白笙抬起眼帘，一字一句吐出：“我要让她入主南轩，我要让她为全西京人所知，我要让她走入慕长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