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笑:“可不是,那天是谁多大声音嚷嚷,再不生了,疼死了疼死了!”
提起生荣哥儿那天的糗事,覃氏红了脸。荣哥儿出生的时候,比生陆蒙发作得快,可也疼得多。覃氏疼得难受,就指着陆二郎一通骂,还说再也不生了。最可笑是陆二郎在产房外急得团团转,听见覃氏骂他,还扒在窗子上长一声短一声地答应,把请来接生的范婆婆都给逗笑了。
覃氏讪讪道:“那不是疼糊涂了吗?哎,三弟妹,你快吃呀,今天是特意给你留的绿豆粥。”
绿豆败火,只是沙县附近种的不多,若是要吃用,都是要从山外买来。陆氏货栈有专门做海内杂货的,买卖倒是方便,不过这东西家里人也吃得少,还是陈氏喜欢喝绿豆汤,才自己买了一些。
换句话说,今天向氏吃的绿豆粥,是从陈氏的私房里拿出来的。
家里人的好意,向氏都能感受到,可她却觉得心里更不安了。这都是看在孩子的面儿上,但她却没把明珠照顾好。向氏忙低下头,三口两口扒完了饭,想要把吃剩的收拾到厨房,却又被李氏按着坐下,只让她抱着孩子就行了。
吃了饭没坐一会儿,明珠就醒了。她还是有些难受,精神却比前一天好了很多,但是向氏喂奶她也不吃。李氏说这样的情况让孩子清净着饿一天也没关系,向氏这才放心。
毕竟婆婆生养了四个壮实的大小伙子,这方面向氏对婆婆是非常信服的。
晚饭前,向氏的家人就到了。
陆三郎把向氏的阿捏和幺妹小弟都接了过来,向氏的阿帕不放心家里的田地,虽然非常担心小明珠的情况,也不肯来城里。倒是小弟在路上听说自己要去陆氏货栈当小伙计,兴奋了一路。为此,还被向幺妹给骂了一顿。
晚间覃氏特意做了一桌菜,摆在向氏的小院里,让向氏一家安静吃个饭。
瞧见明珠只是长牙冒喜,有些发烧。阿捏提了一路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拍着胸脯直道还好。又怪向氏不该叫他们进城来,眼看着就是稻子开花灌浆,苞谷薅草的时节了,家里的活儿那么多,只阿帕一个人在家,怎么做得过来?
向氏惊讶地问道:“不是还是大弟和弟妹吗?家里水田不多,阿帕和大弟两个人足够了。山上的苞谷,往年都是我和阿捏照顾,赵氏一个人虽说辛苦些,也不是顾不过来吧?”
向阿捏皱着眉头道:“她哪里伺候得来苞谷?再说……”
向氏也皱了眉头,回忆道:“怎么伺候不来?我记得她家里也是种着苞谷的呀?再者不是说她在家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干吗?怎么连苞谷都弄不来么?”
“这,这怎么一样?”向阿捏揉着衣角,呐呐不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