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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无情馆

江无情擦了擦白玉兰簪,惋惜道,“当真就这么走了?您父亲就这么娶了你母亲?”

司马兰沉吟片刻,也十分纳闷,“我母亲是如此说的,她随父亲回到扬州后,也私下问过我祖父祖母那个女子的事情,可我祖父祖母很明显并不知道那个女子的身份,只把她当做是一个仆人,我祖父甚至连有这个人都不知道。”

“那你父亲呢?你父亲提起过吗?”江无情问道。

司马侍郎摇摇头,尴尬一笑,“父亲从未提起过,若不是母亲此次告诉我,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父亲长年在外,是在找什么人。”

“哦。”江无情颇为失望的长长一叹。

“但我祖母说过!”司马兰急道,江无情窃喜,佯装惊讶的看着司马侍郎,司马兰接着说道,“我祖母说,我家本不想入朝为官,可从唐门回去后我父亲便改变了主意,他在与我母亲成婚前一直都住在后院,时常会有贵人身边的侍从来和父亲商讨,所以家中的人不能随意进入后院,但我祖母曾有一次去看过,却没有看见父亲和那些人,只看见父亲在院里烧东西,我想应该就是那个女子的东西。”

“那还,真是很让人心痛吧。”江无情干笑,如果烧掉了她的东西,自己就可以真的放的下那何必留着这支簪子?

想放下又舍不得,害不害人不知道,害己是很明显的。

“好,我知道了,司马侍郎放心,我一定送到。”江无情说道,“那这簪子是要送去哪里?”

“那便多谢江郎了。”司马兰谢道,“我母亲说那女子是寻不到了,不如就将这簪子送回竹海古宅,给那里的主人。”

说罢,二人起身作礼告别,江无情将司马兰送出院,将门关上。

“这个事倒是很有趣啊。”江无情笑着把簪子揣入怀里,冲院中打盹的白猫喊道,“绒绒啊,我出去一趟,你把宅子看好啊!”

白猫懒懒的抬起一只眼皮,不耐烦的又垂下,接着打盹。

江无情点头哈腰的嬉笑一番,转过身却拉着脸,嘀咕道,“死肥猫,好吃懒做。”

“呜!”

院中白猫一声嗷叫,江无情回头一看,只见白猫弓起腰背,瞪圆眼睛,怒气冲冲。

“好绒绒,我错了,我错了!”江无情一个劲儿的求饶,转眼间,他所站之处,紫烟腾起,江无情霎时消失。

眨眼间,江无情出现在一片竹海,不远处的竹影里一幢古朴的宅院矗立,江无情往里走,心中好不奇怪:怎么这里的兰花都长在竹子的根旁?

宅门外有两个六七岁的小童,坐在石灯边舂药。身后的黑色宅门开着一条小缝,透出来的光似乎都有所不同。

江无情缓缓两个童子颠着上前,施礼道,“二位童子,在下江无情,长安人士,受朋友之托前来拜访竹海主人。”

两个童子只轻轻的瞄了他一眼,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江无情未恼,反而将玉簪取出,说道,“请二位童子将此物呈给竹海主人。”

“你这人好无趣!”一童子扔下石杵,瞪眼怒道,“我师祖不喜欢你们这些人,快快走开,免得你小命不保!”

小命不保?

江无情抿嘴偷笑,“罢了罢了,我自去吧。”

说着,江无情抬起脚来,那两童子倏地站起来,手持石杵对着江无情,两撇浓眉一拧,奶声厉色道,“你这人好没规矩!如此放肆,当真不要性命了?”

“哈哈哈!你们俩这小娃娃真是有趣得很!”江无情捧腹大笑,“小小年纪也知道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

两个小娃娃霎时一怒,突然一扭手中石杵,只听咻咻两声,两支发丝般粗细的银针从石杵小孔飞出,江无情微微一笑,袖袍往前一揽,顺势向内一卷,将两支银针卷在衣褶里。

两个小童脸色一缓,笑着指道,“你还挺厉害嘛!”

江无情哈哈一笑,将银针取出,拿在手里,“这种危险的东西,小孩子不要玩。”

两童子轻哼一声,叉腰道,“看你有几分智慧,那你跟我们来吧!”

江无情收了银针,敛起笑意,跟在两个童子后面,两个童子颠着小跑到门前,缩进门缝里,江无情走到宅门前,黑色的宅门裂出了细小的缝隙,他轻轻的推了一下,原以为会有咔叽咔叽的声响,可是没有,门轻轻的打开,有风从院里吹来。

门开了,院中一妇人坐在院中石桌旁,墨黑的长发散在肩上,一双眼瞳陷在眼窝里,依旧像十几岁的少女目光。

江无情站在门外,拱手道,“在下江无情,受人之托,前来拜访竹海主人。”

妇人浅浅一笑,“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江无情手拿白玉簪,笑看着妇人,说道,“归还这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