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鼻哼一声,“可你为什么要给她喝下蟾蜍毒,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给她喂下蟾蜍毒?盛明锦这招真阴……
“蟾蜍毒是她强制给我喂下的”
玉竹的面目变得更加冷峻,“够了,蟾蜍毒毒性大,她自己去喝,不想活了?”
“玉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元佩清声嘶力竭的喊到,心中的愤怒跟委屈冗杂在一起,显得十分凄惨。
玉竹久久没有回答,直到一轮明月照下来时,他才开口“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后便吩咐奈离好生照看自己,没有允许主仆两人不得踏出东厢房半步。
……
“不!你相信我”元佩清刚要下床,身子却已经跟个残疾人没什么两样,摔倒地上去,爬着,用手一步步往前探。
她看到玉竹的脚,玉竹的背影,还有他从来没有回头的冰冷。
难道,唯一的怜悯都没了?
“姑娘,您着身子,还是快回去吧,首辅大人不会这么放弃你的”
说着,奈离把元佩清放到床上去,元佩清一直在流泪,累了便睡一会,醒了再哭,就这样不吃不喝三天过去了,玉竹再也没有来过。
渐渐的,蟾蜍毒性发作了,元佩清的腿上,胳膊上,背上,都起了跟蟾蜍一样的疙瘩,密密麻麻,甚是吓人。
从哪以后,元佩清日日都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一是为了保暖,临近冬天,东厢房的柴火越来越少了,二则是掩盖伤口跟身上丑陋不堪的疙瘩。
只因为她没有权势,便遭受到如此欺负。
元佩清则因此性格大变,越来越担惊受怕,特别是有人触碰到她的胳膊,身边唯一亲近的便是奈离了。
时隔五日,玉竹又匆匆来了东厢房,他说自己带了很多异族的珍宝,要给她看看。
元佩清直接转过头去,那些个珍奇异宝她更是看也没看了,她身上除了素净的衣服,头上只有一根自己用桃花木磨成的簪子用来束发。
“佩清,你打扮的太过于素净,这几个别样羊脂玉簪跟鎏金步摇很适合你”玉竹正要给元佩清戴在头上,元佩清头一别,眼睛也缓缓的闭上,“我从来都不喜欢太过于招摇的首饰,现如今,我什么首饰都不喜欢”。
又是一阵沉默,她突然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她回忆起自己献血淋漓的那一天,她的陷害,他的冰冷。
“不是我偷的,玉竹,你相信我,我没有偷她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元佩清开始时不时变得心惊胆战,变得怯懦,可这种怯懦在无形之间如同伤口一般永远伴随。
玉竹看着元佩清的模样眉头微蹙,他轻轻攥起元佩清的手腕,却觉得不似以前那样的丝滑。
“啊,你不要碰我,你走,你走!”在触碰到元佩清疙瘩那一刻,元佩清似发了疯一般。
“这是盛明锦那日给她喂下蟾蜍毒,现如今她已经浑身都有这般疙瘩,当初您不相信她,已经错了治疗的时机”奈离说。
玉竹浑身更像是裹了一层冰霜。
“奈离,我睡了,晚饭我不吃了,不要叫醒我了”说着元佩清变重新钻回被窝里。
还记得那日,盛明锦过来告诉她,自己生病,玉竹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她五天五夜,原来,在自己最困难最难过的时候,玉竹竟在照顾她,弃自己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