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陈风不禁冷笑,自暴自弃一般道:“担心我?你以为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还有脸面去见phie吗?”
身后却无人答话,安静的出奇,陈风一瞬间还以为他已经走了,急忙用力挣扎了几下,那钳制着他的手臂在短暂的松弛之后即刻收紧,死寂的黑暗中传来孟星河压抑的呛咳,声音很轻,却咳的很深,空气里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
“你怎么了?”陈风一时有些慌张,声音都变得僵硬起来,身后的人竭力压了压胸腔内上涌的血气,忍过阵阵翻搅的痛意。
看来他对肾上腺素的耐受还是太差了。
“那是你的事,”耳畔传来一声尤带气音的低笑,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让人无端听出了几分苍凉,孟星河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的问题,低弱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这里太危险了,你若不愿意走,就去外面好好躲着,等着接阿窈。”
“你不是也来了,又何必惺惺作态地阻拦我?”陈风愈发不悦,他面朝墙壁,自然看不到孟星河疑惑皱起的眉宇,好似不明白陈风为何要拿自己来对比?
在他的印象里,陈风即便有过错也是道个歉撒个娇就可以解决的,因为是阿窈喜欢的人,便可以得到无限的包容,他能倾身来救,阿窈应该会很高心,又怎么会需要妄自菲薄呢?
想不通,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孟星河轻叹一声,慢慢松开了钳制:“孟氏的人随后就到,你可以与他们一道。若是想帮阿窈,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尽数交给警察。”
“那你呢?”陈风甩了甩酸痛的手腕,被烙印在手腕上冰凉的指温惊了惊,他回过头去,夜色影影绰绰,只看到那人半掩在棒球帽下苍白的下颌。
闻言孟星河只沉默地摇了摇头,头顶传来脚步声和手电扫过的光柱,果然刘易斯的手下没有放弃对异响的搜寻,他淡然看了陈风一眼,转身从阴影里走去出,坦坦荡荡地走进了光柱的探照范围。
黑洞洞的枪口指过,从昏暗中走出来的男人,一身灰色衣衫,棒球帽压的很低,狼眼手电冷色光线打在他脸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白。
刘易斯拂开前方站着的几名马仔,愉悦地抚掌笑起:“我听荒野里的建筑夜间总有动物出没,没想到竟然是我亲爱的外甥。”
孟星河偏头咳了咳,迎着马仔们警惕的目光走过来,慢悠悠站到刘易斯身前:“送上门来的,喜欢吗?”
话音未落,一记直拳正中刘易斯面门,白人男子苍老的面孔瞬间褶皱成一团,他嗷呜一声躺倒在地,大声咒骂起来:“你们这帮废物,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