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他的话中似有玄机,风南天追问到。
李双双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了院子里正在练武的少年郎们。烈日之下,他们十分专注,汗水湿透衣裳,也浑然未觉。
“您徒弟众多,个个都是人中俊杰,又正值婚配之年,随便挑上一个,不都是女婿的绝佳人选?”
李双双的话对于风南天,犹如一记惊雷直劈头顶,竟有耳清目明之奇效……
不一会儿,风南天恭敬地送走了李双双,心情难得地舒畅。不仅因为李双双答应他,短时间内官媒不会再插手风不让的婚事,还因为经过对方的提点,他心中已经有了解决现有最大难题的办法。
他之前老是把目光放在远处,实在是买椟还珠,他已经开始深刻地反省自己,并调整计划。毕竟,只有近水才能解急渴!
很快,他“召见”了第一个徒弟—上官烈。
当上官烈走进书房时,风南天正坐在椅子上,轻抚额头,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师父,您怎么啦?”上官烈立刻上前,关切地问。
“唉,我也不知道,最近老是觉得浑身无力,偶尔还会头疼发作,那种感觉真是难受,就像有小人在我脑袋里作怪,翻江倒海的……”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生病了?您之前打我的时候,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摧心裂骨掌的滋味,让他记忆犹新。
没想到上官烈会提起这一茬,风南天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咳咳……你没听说过病来如山倒吗?师父年纪大了,难免有这毛病、那毛病的!”
“那我帮您请大夫来看看吧!”上官烈说着,便要往外走,去请大夫。
“等等!”风南天较忙将他叫住了,“额……请大夫还是其次,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上官烈看师父表情严肃,似乎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驻足问道:“什么事呀,师父?”
“师父老了,不中用了,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终有要离开你们的一天。”
风南天一直是上官烈最最敬佩的人,在上官烈心中,他武功高强,义薄云天,是江湖中不败的存在,永远的高峰。
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上官烈无端燃起一阵悲凉,连他鬓边的白发也无法直视了。
风南天看上官烈表情悲怆,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趁热打铁说:“这是自然规律,谁都逃不掉,若真有这一天,你也不要太难过!只是,师父有一件事始终放不下……”
“什么事您尽管说,作为您的徒儿,我一定竭尽所能帮您完成!”
“我放不下……风不让,我最近时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留下她一个孤女,柔弱的肩膀如何撑起生活的重担?”
本来,上官烈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结果这一句“柔弱的肩膀”,让他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笑完又觉得不合时宜,连忙换回方才严肃的表情。
“怎么?我说得不对?”
“没有,没有,很对!”上官烈连忙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