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德算是彻底对君临之行失去了信心。
自己真的能够做的来吗?
亏得老艾林坚持了十四年。
他...不会是受不了这些阴人,自杀的吧。
奈德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的不寒而栗。
只见马车和骑士不断从城堡大门拥入,庭院里一片混乱,充斥着泥土、马臊味和喊不停的人声。有人告诉他国王还在路上。自三叉戟河的意外发生之后,史塔克家族和他们的部署便走在车队的最前面,远离兰尼斯特家族,避开两派逐渐升高的紧张气氛。
劳伯几乎没有露面。
据说他待在轮宫,成天喝得酩酊大醉。若真是如此,他应该还要几个小时才会出现,这已经比奈德期望的要早上许多了。
现如今奈德有自己的事情要烦恼。
他只消看看女儿们的脸,就觉得心中怒火又要升起。
旅途的最后两周实在是苦不堪言。
珊莎责怪艾丽娅,说破坏了她缓和关系的苦心。艾丽娅在得知屠夫学徒的死讯后就魂不守舍,一声不吭地独自忧伤。奈德自己则时常梦见了一个专为临冬城史塔克家人准备的冰冻地狱。
……
艾德.史塔克穿越外庭,走过闸门,进入内院,朝他印象中首相塔的所在走去时,小指头突然出现在面前。
“史塔克,你走错路了,跟我来。”
首相豪不犹豫地跟着他,小指头带他进入一座塔,下了一道蜿蜒的阶梯,穿越一个凹陷的小庭院,沿着荒废的回廊行走。
两旁墙壁,一副副无人使用的铠甲好似站立的卫兵。
他们是坦格里安家族遗留下来的历史陈迹,黑色精钢打造,头盔镶着龙鳞,但如今积满灰尘,早已被人遗忘。
“这不是通往我居室的路。”首相道。
“我说过是吗?我正打算把你引进地牢,割了喉咙,再把你的尸体封进墙里。”小指头语带讽刺。“史塔克,我们没时间废话,尊夫人正等着你。”
实际上培提尔.贝里席的内心也很惊讶。
他已经高估了艾德.史塔克的胆量和气度,却没想到此人大胆到这种地步,互相不熟悉的情况下,不但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更是连最基本的防备都没表现出来。
难道他不是大胆,只是比较莽而已?
小指头的心中不禁多出这样的疑问。
“小指头,你到底耍什么把戏?凯特琳人在临冬城,离此数百里之遥。”艾德.史塔克用平板的音调问道。
与其说这是质问,更像是在照本宣科。
小指头灰绿色的眸子闪动不已。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脑海里快速回顾这些年来收集的关于史塔克公爵的情报。
这就是个优柔寡断且自命清高的白痴,论权谋之术,同自己不在一个数量级。
确认这点后,培提尔内心稍安。
他摸了摸领口的仿声鸟系扣继续向前。“哦?”他努力做出局面尽在掌控的模样。“那么此人的易容术果真不同凡响。我说最后一次,要么跟我来,不然我就把她据为己有喽。”他快步走下阶梯。没有回头,听脚步声就可以知道,史塔克毫无顾忌的跟了下来。
这白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真的不怕吗?
理应阴冷潮湿的密道,为什么会有硫磺的味道,而且气温高的莫名。
“贝里席大人,”首相又用平铺直叙的音调说道,“我对你的心机巧诈毫无兴趣,奉劝你还是老实行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