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骂他一顿,因为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每次他来就给我那造成狗窝,我就必须再花好几个小时整理房间,如果不是他受了打击,我真想现在就给他从电梯里踹下去。
旁边清醒一点的赵然带着歉意说:“张扬,这事是我没办好。我那的情况你也知道,按道理说今天是我组的局,我应该安排好的,但我俩都没带身份证,酒店都住不了,要是给他弄我家去,我媳妇得数落死我......他又和家里人闹成那样了!所以只能弄你这来了……”
“成吧!”我点了点头,有些无奈,杨肖是我们几个铁哥们里家境最好的,没想到他居然先无家可归......即不肯和家里人低头认错,也不想出去工作,每天到处游荡,无所事事,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希望他能度过这一劫。
而赵然结婚早,又是个妻管严,要是让杨肖去他家糟蹋一下,他媳妇少说得给他扒层皮!
“哎!他没看到那个白色衣服的姑娘,你也没看到?”我忽然想起正事来。
赵然感觉到了我的语气不是在开玩笑,举起右手说:“我发誓没看到你说的那个姑娘!我俩刚进来准备上电梯,你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到家了。”
我听完半晌没说话,只觉得后背发凉。
“你就是酒喝多了!看岔了吧?”
我点了点头:“也许吧!”
话音刚落,已经到了八楼。
“杨肖交给你了,哥们先走了!”赵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昏睡过去的杨肖交给了我转身就离开了。
经历那一幕,我的酒劲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把杨肖安顿好后,我躺在床上久久没睡着。
这可能是我继和前女友分手之后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我都开始怀疑自己得精神是不是出现问题了,因为死而复生实在是比让我相信有鬼魂还难以接受。
伴着杨肖没心没肺的呼噜声,我仿佛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回到了二十年前我六七岁的时候,和我相依为命的只有爷爷,我是个孤儿,甚至连我爸妈的名字都不知道,爷爷姓张,是个老教师,所以才勉强靠着退休工资把我拉扯大,爷爷无后,就把我当做最亲的人,我也一样。
因为我小时候有点呆傻,还很胖,所以给我取名叫张扬,他希望我可以人如其名张扬一些,而外号“叉烧”就是邻居同岁女孩给我取的,因为她觉得我的脸很像叉烧包……而我为了计较她给我取外号的事,也叫她“小胖妞”,即使她和“胖”一点都不沾边,但我为了维持我的形象一点都不留情面地贬低她……
梦里的家还是没被拆迁过的老院子,我和小胖妞一起坐在院子里听爷爷讲故事,风铃叮当作响,老街外总是传来卖糖人的叫卖声,时远时近,时高时低......每次这个时候我都无心听故事,完全被记忆里糖的味道吸引,甚至口水的味道都能被改变,我似乎能尝到甜味。
“馋虫!”爷爷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把我的思绪拉回来,而我和小胖妞却总能再听完故事后吃到想吃的糖,爷爷足不出户却能从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头盒子里掏出几块糖和小玩具来,而且似乎永远掏不完。
然后梦里的场景却忽然变得混乱起来,河流、雨水、警察、挖掘机、小胖妞的父母、爷爷的责骂……
......
杨肖在我醒来之后已经走了,让我意外的是他居然走之前还帮我叠好了被子。
当我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时,阳光已经斜射在墙壁上,刚准备做饭,敲门声却响起.......
“咚咚咚!”急促不堪。
我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