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阎山等人紧锣密鼓地展开搜索分析时,阎元正带着他的小伙伴儿们逃出包围圈,向着新目标前进。
几近耗费了整整一夜时间,片刻不歇、分毫不停;当第三日朝阳升起时,就连阎元自己也说不准他们究竟奔行了多远。
只能通过天空中闪烁雷霆的密度和威能,大致判断已然离开了‘安全区域’。
“轰隆隆”
粗壮的雷光不断落下,仿佛跟踪制导一般袭来,似要好好惩戒一番他们这等无视禁地、肆意流蹿挑衅的家伙。
“阎师兄,要不我们先歇歇吧,敌人应该追不上我们了。”苟胜按照吩咐扔出一枚蕴雷珠吸走雷霆,随后一脸肉疼地建议。
毕竟是连续十几个小时的超强度赶路,虽还不至于崩溃,但每个人体内的力量都接近枯竭。
回气丹也嗑了好几瓶,药渣积累之下,新的丹药根本无法消化。
这就导致离开安全区后,面对越发密集的天穹雷光,他们只能激发蕴雷珠去转移,无法靠身体硬抗。
短短几分钟时间,排除已经花完的阎元,他们四人,就人均用掉了两个;以这般速度计算,二十枚蕴雷珠连半个时辰都挺不过去。
“再坚持一会儿,现在不可大意!”
阎元头也不回,继续闷头奔行。
他当然明白蕴雷珠的消耗速度远超寻常,但这玩意儿在行动暴露的那一刻起就不是最关键的道具了。
只要能增加半分脱离追捕的几率,即便是下一秒就全部报销,他也不会有丁点心疼。
“有必要么?我们不是花大量时间制造了那么多虚假痕迹,还进行了毁灭性抹除么?
这般举动足够拖住对手近两个时辰,我们已经消失在他们的包围中,不可能再被追上了吧。”
说话期间,新一轮的雷霆酝酿坠落,方浩同样扔出一枚蕴雷珠转移,脸上露出相似的肉疼表情。
太败家了,太败家了!
明明只需要休整一下,就可以肉身硬抗不少雷击,减少法宝的使用;即便蕴雷珠不再重要,也可保留起来以后再用或者卖出,无论如何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啊。
如此浅显的道路,为什么他就不明白呢,为什么!?
在方浩眼中,阎元俨然成为了不知柴米油盐贵,只晓得挥霍的地主老财家傻儿子。
“没必要么?
作为一个提前得知敌人入侵消息,准备前来围剿的势力,可能不做任何准备么?
高明的追踪、反追踪大师,快速、持久的特殊移动能力,有效的沟通法宝……这都不过是最基本配置罢了。”
阎元的厉声反问,问得大家眉头皱结。
他们自然承认敌方绝对准备充足,不可小觑。
但亲自参与了虚假痕迹布置后,他们也十分清楚地明白要在这赤裸裸的阳谋中找到其真正的逃离方位究竟有多难。
至少他们后续都悄悄进行了一次模拟分析,才堪堪一两分钟就觉得头疼欲裂,眼花缭乱。
就算鸣霄城阎家的追踪大师计算力高绝,可以从容整理万般混杂痕迹;但真要分析起这些东西来,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投入吧。
这不就拖延了么?
而且这仅仅是第一层!
当对方排除大量劣质假消息,锁定其中可能踪迹并展开追踪后,他们就会悲哀地发现,不过一两百里的地方,所有痕迹都遭到了一次大范围的毁灭式销毁。
且不止一处,而是每一处。
虽不敢打包票说一切毁灭得干干净净,不留丝毫隐患,但对方想要在废墟中复原本貌,消耗的精力和时间只会是天然数字。
这便是第二层狙击,如果敌人老老实实分析,就彻底中了缓兵之计;如果敌人不再分析,而是另辟蹊径,同样也逃不出己方节奏。
因为当现场痕迹不适合推断时,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从对手最终目标入手。
这点看上去很容易,圣魔教派人潜入,无非是为了对付鸣霄城;那就左右跳不开三处阵法节点,三选一难度并不大。
只可惜双方讯息不对称,任谁也想不到,穿越而来的阎元,竟还知道秘密的第四处。
所以己方目的地根本不是三个节点中的任何一个,路线完全岔开了。
而等他们找到己方刻意暗藏的线索,锁定方位追寻后,第三环拖延也将悄然开始。
诚然,这个没有太多痕迹的方向很快会被敌人发觉并抛弃,但他们接下来选择的另外两条路也是一模一样的结果。
这一圈晃下来,他们终会被搞懵的!
敌人以为我们在第一层,但我们实际上在第五层;如此连环计下,还怕被撵上么?
身后稀稀疏疏的轻咦让阎元把握住了队员们的心态,不是他非要泼冷水,实在是见过太多打脸桥段,不得不防。
“两个时辰只不过是预估时间,你们怎么保证我们的布置不会遇上一位厉害的追踪大师,被人家一眼看透?
毕竟我们几个经历加起来,说不定还没人家年岁高;又是紧急拼凑出来的方案,虽然杂乱无序不易理顺,但我真没觉得有多厉害。
且万一敌人本就掌握着某种特殊搜捕法宝或者秘术,根本不用踏入我们的陷阱呢?
要知道我们可是在那里经历了一场战斗,多多少少留下了些血液的。”
“啊!不会吧,这样说来,我们不就是白费力气了么?”
苟胜被阎元说得有些动摇,一旁的林潇然却有不同见解:“不,我们的布置应该生效了;否则昨夜就会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