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太阳毒的很,门外隐隐约约能看到浮动的热气,木桌上刚买来的盆栽叶子也蔫了,只有店里的点燃的檀香在悠然的冒着白烟。
“小姑娘,柳老板在不在?”一个穿着polo衫皮肤黝黑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柳七言抬了抬头,回答:“我爸跟隔壁李叔到乡下去了,说是有件老物件儿让他去掌掌眼。”
“这,这可怎么办啊……”中年男人愁眉苦脸的站在店门口,进来也不是,走也不是。柳七言一看,这人皮肤很黑应该是个常年劳作的人,身上的衣服是半新的好在捯饬的干净。但仔细的看,柳七言皱了眉头,肤色原因,浅浅一看倒是没有发现他眉宇间的黑气啊!这是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叔叔,您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我跟着我爸也学到一些东西。”
中年男人好一会儿才踌躇的开口:“那,那怎么能行……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行的……”
“行的,行的!不看怎么知道,我爸可放心我了,不然哪能把店交给我。”柳七言拍着胸脯保证,她是个先天阴阳眼,不像电影里那种能看清楚鬼怪全貌的的阴阳眼,她这个阴阳眼就比较鸡肋了,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阴气和一团黑雾的灵体,很早她就把这个特异功能告诉过家人,但是家里人的态度十分奇怪,爷爷打着哈哈忽悠过去了,老爸权当没听见。柳七言还是觉得阴阳眼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她得办点正事啊,比如抓抓鬼啊驱驱邪什么的。
这不,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柳七言心中激动,忙说道:“您等等,我上去收拾些东西就下来!”说完话的柳七言马不停蹄的往二楼狂奔,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包,下了一楼,又从玻璃柜里拿了一把香,一沓纸钱,一捆红蜡烛。
“叔叔,什么都别说了,咱们赶紧走!正事要紧!”柳七言把白事铺子大门一关就朝中年男人喊,意气风发的模样越发让人不愿相信,柳七言老爸不在家,中年男人想也只能先让这小姑娘看看……
中年男人叫陈栓柱,住在南城附近的龙湾村,进村还要坐半个小时的大公交,柳七言也不恼,顶着大太阳就和陈栓柱往公交上去。外边太阳依旧毒辣,沥青路已经呈现融化的状态,上脚去踩黏糊的很。
“叔,你跟我说说是怎么一会事。”公交车上人很少,除了司机和售票员,就只有坐在前面的一对婆孙。
陈栓柱沉默了一下,疲惫的抹脸:“是我家小孩……”
陈栓柱三代单传,到他这儿膝下也只有一个儿子,他到南城的工地做事,家里的儿子只能交给年迈的老母亲,家中唯一的金孙,陈母可劲儿的心疼,四岁了还是奶奶喂饭喂水,一个不高兴就要上拳头打人,典型的被宠坏了的孩子。陈栓柱也意识到这样教孩子不行,虽然他没读多少书,在城市中耳濡目染也多少有些见识。就在昨天,陈栓柱的儿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儿的哭,脸憋的通红,手舞足蹈的把陈母吓得魂都掉了,老人家迷信,第一个就想到了是不干净的东西。陈栓柱是在城里上工,向几个工友打听了才知道白事店往生阁的老板柳军耀有些本事,而且开价不高,陈栓柱就匆匆的跑去往生阁。
“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撞邪了!你儿子最近有去过什么地方吗,坟地之类的?”柳七言一脸严肃的问,但是心里却没底,还得到场去看看才知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还得回去问问我妈。”陈栓柱说。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柳七言就不再说话了,坐在窗边玩手机。
通往龙湾村的公路并不太平稳,一路上歪歪扭扭的终于是到了。下车的地方是大车路,离陈栓柱家还有一段路程,得走小路。
“陈叔,还有多远啊?”顶着大太阳,柳七言白净的脸蛋上已经出汗了,天气闷热的很。
“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一会儿走小路旁边都是树,底下凉快。”陈栓柱说道,又怕柳七言嫌累不去了,只能加快了步子在前面带路。
陈栓柱说的还真没错,到了小路,两边都是密林,路上凉飕飕的舒服极了。两个人的步子都快,还没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陈栓柱的家。
陈栓柱家里修了一栋两层楼的水泥房子,前面还有个小坝子,坝子上站着两个女人,是陈栓柱的母亲和妻子。
“栓柱,柳老板呢?”陈栓柱的妻子见陈栓柱身边只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心中焦急就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