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纪灵的话，凌潇潇差点要跳脚骂人了。就您，财产不超过十文钱的主，还茶叶，还珍藏多年。可是凌潇潇自然不敢多说话，又跑了出去。

又敲开刘胖子家的门，刘三回复家里也是没有茶的。凌潇潇就陷入一种苦恼的境地。

若是父亲的话，可能倒是有些好茶，凌潇潇忽然想道。自己小的时候，父亲常常用热水冲开一杯香茗，香盈满室，清香扑鼻。可是在回家找了之后，什么也是没有。看来生病的日子里，父亲过的很是清贫。想到此，凌潇潇也是一阵黯然。

又出去，虽然很想对纪灵说没有什么茶叶，可是凌潇潇隐隐有种感觉，若是说了的话，纪灵一定会十分的生气。

狠一下心，凌潇潇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摘了几株长势良好的青草，揉了揉，又用清水洗了一下，再给摘成一小块一小块。放进一个袋子里。

“茶来了。”

两人之间的那种独特的气氛，凌潇潇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碗里都是刚出炉的热水，热气在烛光的照耀下不停地上升。又四散于空中。凌潇潇抓了一把草，放进两人的碗里。然后他也像两人一样，静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凌潇潇昏昏欲睡的时候，纪灵开口了，举起碗对着莫惋惜道，“请。”然后抿了一口茶水。

“咦？”

“嗯？”

两人都发出惊疑的声音。

凌潇潇心里想完了，这是要被发现的节奏，不知道一会又要承受纪灵怎样的怒火。

“好茶！”莫惋惜脸上带着笑容，由衷的赞叹道。

“哪里。”纪灵脸上也是浮起笑容，对着莫惋惜道，“这是东吴村里出名的东吴小种，清雅素净，喝起来有种清凉感。不过由于只是自种自喝，并不外传，也不外卖。所以在外间也是不出名。”

“的确。”莫惋惜叹道，“清雅的香气，微微的草香，以及略微甘甜又有几分苦涩的感觉，像极了这人生，也像极了人间百态。”

听完莫惋惜的话，纪灵亦是颇为赞同，两人各自把碗放下。

“该休息了，不如，今日就在此住下吧。”纪灵挽留莫惋惜。

“多谢。”莫惋惜也不推辞。

“旁边虽是杂物间，但清扫一下也是可以住的，委屈你了。”

“哪里。”莫惋惜又是笑道。然后起身，施施然向着杂物间走去。

纪灵也是走进卧室，拿出褥子和被子来，送到了杂物室，坐在中央的凌潇潇又听到杂物间里传来的一声多谢。

“你今天的话，就睡大厅吧。”纪灵说完，也是进屋把被子和褥子拿了出来。之所以有这么三四套的被褥，是老纪原本给纪灵准备的嫁妆，如今被纪灵给拿出来了。

“等会，睡时把蜡烛吹灭。”纪灵又交待道，也是进了屋里睡觉。

只剩凌潇潇孤独一人坐在草屋的大厅，有些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也跟不上节奏。在他看来，就好像忽然这样，又好像忽然那样，到底是怎样，他也是不懂得。

一边把褥子铺在地下，凌潇潇一边想刚才的事情，可是怎么也想不透。然后借着烛光，他看到了地上的两个茶碗。

一碗中的水已经空了，那是莫惋惜的。另一碗由于纪灵只抿了一口，还几乎是满的。

凌潇潇想着之前两人的话，不由得要笑。什么清净素雅，什么微苦甘甜，这两人是真的能扯。至于带着什么青草的香味，这不是废话吗，这本来就是草。

然而，即使如此想，凌潇潇心中仍然有些好奇。他想着两人之前的表情，赞叹和赞美的确都是由衷的。难道……

终归没有忍住好奇心，凌潇潇把手伸向纪灵的碗。

“咳咳咳咳……”喝了一口的凌潇潇差点没有被呛住，哪有什么甜味，哪有什么苦味，只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味来，绝对称不上好喝。

难道，这两人的味觉和一般人不同？

凌潇潇也不再多想，把蜡烛吹灭，盖好被子，一股困意便是袭来。因为白天的劳作实在是过于劳累了，所以便沉沉的睡去。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