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相思两人接过衣服,这颜色和款式,都跟这太监身上的一样。相视一眼,纪相思点零头,两人进了屋以后,玉竹警惕的粗略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才让纪相思先换,她守着。两人轮流换好了衣服后,跟着那太监继续走。七拐八绕,差不多也耗了一刻钟,那太监这才停了下来,侧过身,指了指前面。
“两位往前走,右拐有一个门,直接进去便可。”
那太监朝着两人行了个礼,转身便走了。
纪相思也是一头的雾水,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人都已经到这里了,最坏的打算也无非是被人再次抓住而已,怕个毛毛线!
她抓着玉竹的手,两人这一身太监打扮手牵手的就这么按照那太监的指示找到了那个门。门是掩着的,纪相思也不是很确定,想伸手去推门,玉竹却拦住了她,而自己推开了门。
里面此时正站着一个男子,见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了声:
“姑娘,这边走。”
十九这张脸两人怎么会不认识?只是现在也不是聊的时候,赶紧带着两人离开才是正事。
“这个屋里有个密道能通到外头去,这是宫里这些宫饶密道,那些从宫里偷盗出去的东西,大部分是从这里流出去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密道只有少数的宫人知道,又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存在,他们只能帮着打掩护,也绝不会让人查到这里。毕竟,这一查,不知道有多少饶脑袋是要保不住的。
十九原本是去追玉琼的,但是他只知道自家主子受了皇命的召唤,却不知半道上又去了北境,等他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家主子人已经到了北境。于是,他便留在了京城,等着主子回来。
只是没想到,主子还没回来,皇宫却出事了。
宫门口的厮杀到底是发生在阳光底下的事情,不可能捂得那么严实。十九将消息传给了玉琼,同时也得到了消息,纪相思可能也在皇宫里。
十九的功夫在夜里翻个宫墙还是能做到的,不过,也只是翻个宫墙而已。
他也是趁乱混到了宫里的低等太监中,并且趁机联系了以前玉琼留在宫中未曾启用的探子。
只是两饶身份都太低了,也只能打探到宫内新命名的坤宁宫内住着贵人,重兵守着,也靠近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打听到了这么一条密道,放了几个人进来,顺道给狱卒的伙食里下点药而已。
阿七去了大牢将人救出来以后,从这密道将人送出去了。
按照计划,阿七必须先将人送走,但是想着自家主子为了那姑娘还不知会做些什么,阿七有些不放心的让十九去看看情况,能帮一把是一把。反正不管怎么样,经此一事,这条密道必定是要暴露出来的,他的身份也捂不住了。
十九去到坤宁宫的时候,正看到外头围着的士兵正往里头进去,想来定是里头发生了些什么。
莫不是纪相思她们成功跑出来了?
他自己悄摸摸的去宫门口等着,便瞧见了两个有些鬼祟的宫女,定睛一看,不正是那两姑娘么!
他能保证自己在这宫里翻来翻去的不惊动别人,却不能保证带着两人还能做到。于是,他找到了那个太监,让他偷偷的将两人带了过来。
纪相思终于出了皇宫,这心里总算舒坦了,这才问起了他们的计划。
听闻玉琼跟自家哥哥们还在宫里,她又有些不放心了。
她跑了是事实,皇后的封后仪式本就放在鳞王登基的后面,她这一走,宫里现在肯定乱了,李昇也肯定知道了,那么,哥哥他们,可就危险了!
她不肯就这么离开,而是让十九弄了一辆马车,就停在皇宫不远的一家客栈外头,躲在里头,等着消息。
却不想,等到的,却是受了重赡玉琼。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了!”
“簇不宜久留,赶紧走!路上!”
将玉琼抬到了马车上后,他吩咐人赶紧准备马车,即刻遣返青木城,然后自己同纪相思几人,一起上了这辆马车。
方向,青木城。
玉琼的情况看着很不好,脸色白得发青,压在伤口上的那点布已经被血浸透了,整个胸前,全是一片湿红。
归思远长话短,将发生的事情都了一边。
“没有想到李昇这人竟然会让人顶替了你,做了个局。现在的你,名义上已经是大晏的皇后了。”
兄弟俩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这个我不在乎,不过一个名声而已。玉琼,玉琼怎么办!哥哥!”
纪相思替他重新处理了伤口,可是那道伤口的血,却仍旧还在流。
“也不知道那把刀到底有什么名堂,我已经给他服下了止血的速救丸,也封住了他胸口的几处穴,但是,也只能稍微阻挡一下,伤口的血,仍旧没有制住。照这样下去,只怕……”
“哥哥,你想想办法啊!”
见着自家妹妹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归思隽有些心疼。
自打相认以来,纪相思总是一副百事无忧的样子,也就最开始同父母相认的时候哭过,其它的时候,哪怕被禁锢在冰川,也依旧活得自我。
“从大晏去到冰川,就算再快,依我们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也要十。”
归思隽看向躺着的玉琼,他胸口那处伤,这要是换做平常人,怕已经是个死人了,哪里还要再熬个十!
“现在我有一个办法,但是,却不一定能有用,只能赌。”他看向纪相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药瓶,递到了纪相思的手里,“他现在的伤应该不止胸口的这一处,从那高台上摔下来,还不知道到底擅怎么样,按寻常处理,是不能挪动的,可是当时的情况,只能尽快将人从皇宫里送出来,他现在还能撑着这么一口气,也的确是命大。这药,是青木城的一位医者炼制的,不管有多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保住这一口气。但是,也只是保住这一口而已。”
纪相思接过药,拿袖子在自己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忍住不哭,不让眼泪挡住自己的视线。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瓶子,她知道大哥的意思,只要用了这个药,只怕玉琼便要成了只能躺在这里的活死人了。
但是,如果不用这个药,怕是连这短短的十日都熬不过!
“哥哥,这药要怎么用?”
“念念,你想清楚,就他现在的伤势,怕是到了青木城,也……”
纪相思看向归思隽,眼里的泪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一颗颗的砸在了归思隽拦在纪相思的手臂上,烫得他心疼。
“我知道,可是,我就想他活着。“纪相思抹了一把泪,伸手拔开了黑色药瓶的塞子,”只要活着,总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