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相思当着他的面做了几个扩胸运动,面上很是得意。
“那就好。”
纪相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玉琼搂着腰,一个飞身两人便站到了那个秋千上。那秋千原本是为纪相思做的,想着她是打算站在上头的,那块板子还特意做得宽了些。可是此时站着两个人,倒还是觉得有些挤。
纪相思这才反应过来,见他一手抓着一边的麻绳,一手搂着她。她便自觉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仰头看了看挂着秋千的树枝,心里还有些担心它会不会承受不住断掉。
玉琼见她准备好了,一使劲,这秋千便晃了起来。
这算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玩这样的秋千,玉琼这人也忒坏了些,荡得这样高,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离开地心引力又被拉回来的那种刺激。不由的,抱着他的手就更紧了。
今晚月色很好,漫的星光伴着一轮圆月。
银色的月光洒下来,纪相思抬眼,只看到月光下玉琼那双比星光更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如今全是她的模样。随之而来的风中,也全是他的味道。
这股味道她也不清是什么,只是让人觉得很安心,亦让人沉沦,沉沦在他的怀抱里。
两人贴着站着的,她抬头看着他时,他灼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鼻侧,耳边只听到从他胸腔传来那如鼓点一般的心跳声。
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知怎么,纪相思忍不住就吞了一下口水,觉得有些口感舌燥的。他的那双眼睛像是有漩涡一般,让自己完全移不开眼。
“相思,闭眼。”
声音低沉带着诱惑,他的一只手就托在自己的脑后,纪相思依言闭上了眼,随即而来的,是唇上的一阵湿热。
炙饶温度在唇瓣上辗转,温柔,缱绻。
她只觉得浑身都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的任他抱着,任他攻城略地的在自己嘴里肆意。
她只觉得热,脑子都是空的,全是他的触碰,他的味道。
“乖,呼吸。”
玉竹回房以后,便瞧着纪相思捂着脸坐在桌子前发愣。她嘴唇肉嘟嘟的,泛着诱饶红色,眼角还带着一媚态。
纪相思捂脸,脑子里全是玉琼那声轻笑。
啊啊啊啊啊啊!丢人啊!
洗漱过后,满心满眼都是玉琼的味道,只要闭上眼,仿佛时间又回到了那个吻上,那炙饶温度似乎还停留在唇上。
她用手拍了拍脸,脸上还在发烫。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
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后,纪相思觉得胸腔里的东西仍旧保持着高速跳动。不行不行!得找点什么事情来做!
她想起屋子里有不少二哥送的玩意儿,打算翻出来玩玩儿,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大半夜的,玉竹披着衣服从隔壁房间出来,问她想做什么。
纪相思问清楚放那些玩具的地方后,又打发玉竹回房睡觉了。
自己翻箱倒柜的将那些整理好的箱子一个个的打开以后,才发现放着李霖旧物的那个箱子也被打开了。
原来这个箱子也随着她来到了青木城。想来定是她那位二哥让人收拾的,恐怕大晏的那处宅子能带的都被带过来了吧。
纪相思将那箱子抱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这箱子此时敞开着的,她的户籍还没放在最上头,就如同上次打开时候的样子。纪相思想着,反正现在睡不着,就看看吧。
她将户籍拿了出来,放在下头的是一叠卷起来的纸,还有一块玉牌。
她拿起玉牌放在手里瞧了瞧,那是夭夭阁开张后送给李霖的会员令,只做了十块,到底也没舍得送人,只给了玉琼一块,李霖一块。
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还跟他撒气,将这牌子扔到他脚边上的,还是他脾气好自个儿捡起来的。
纪相思将手里的玉牌又放到了一边,将那卷纸打开。
里头是两幅画,一幅画着一个女子站在门口望着外边的雪景。她记得,那是初雪,他还送了自己一根簪子,而后……
另一幅画,画的还是一个姑娘,拿着一根奇怪的短杖,穿着一件坠着物件的衣裳似在起舞。只是这画中的姑娘五官空白,只画了一张脸。
纪相思愣住了,端着画的手有些抖。
不应该啊!这装扮不是她在阳水州哄饶那套白裙么!那手杖是玉琼为她定做的,全下恐怕就这么一支,现在应该被玉竹收好了。而且这身衣裳她就穿过一回!
李霖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是让人转述的,可是这衣服边上的细节,还有那套珍珠头面,以及发式,都与那无异!
这简直就像是亲眼见到过一般!
但是……这怎么可能!
那时候,那时候……
两张脸,不停的在纪相思脑子里转换些……
纪相思又重新拿起那枚玉牌,谁都不知道她做这牌子的时候可是花了些心思的。虽看着这几块玉牌都是一样的,可是其实每一块玉牌都不一样。大晏没有阿拉伯数字,所以,在夭夭两字下头的藤蔓上,有一处她让雕刻的工匠刻成数字模样。从09,一共十块。
在别人开来也只会以为是藤蔓上叶子的花纹,不会在意。
而现在,她找到了那个数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脑子里有些画面被一帧一帧的分开,回放,重组。有些零碎的记忆被重新打碎了再组合。
明明是两个人啊!哪怕确是相似,但是在她的认知里,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啊!
她从未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
她记得很清楚,当晚是卿卿的首秀,她将第一块玉牌送给了玉琼。
但是,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刻着0的玉牌会出现在李霖的遗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