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咋日楚善能控制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就不必再来邵府道歉了,李冰洁告诉她,做人好好说话,邵辛大开不会记小本子,可现在亡羊补牢的举动,着实让她有些为难。
她心里最是清楚不过,前后满着三角金调查收尾的妥妥是邵辛,人果真不能欠别人情分,一时欠下了情分,就算是还清了,还会总觉得欠上些什么,除非楚善脸皮够厚,琢磨半天,她发现自己脸皮果真不够厚。
里南院里的海棠花前些日子过了春,已是系数落下,楚善不免感慨她已经好几月没有来过邵府了,春秋的变化焕染了颜色,她走过时脚下的落花也腾起渲染在脚边,之前脸上的稚气也在慢慢退散,眼睛里星辰愈发闪耀。
楚善停下脚步,将放有宝剑的云纹盒在石桌上,静然无声的看着邵辛练剑,那套剑法下来明明已是十分熟练,她从前其实不太明白为何已经熟练异常,还要每日一遍遍的去练习,后来才明白,有些东西不去再去一遍遍的了解,也终是会陌生的。
半刻钟的时间,邵辛停了下来,将长剑收回剑鞘中,抬头映入眼帘的笑意荡漾在楚善心怀,楚善琢磨着,心中有些坦克不安,鼓气勇气将手中的云纹盒递给邵辛,邵辛的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接下来。
邵辛问道:“小善儿,这是?”
楚善摸了摸后脑勺,小声解释道:“这是我从皇舅舅那里讨来的,俗话说得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嘛,既我还年幼,实在不便以身相许,还则我哥哥若是知道我如此决定肯定回来就将咱们两砍了,倒是后人财两空,显得我像来报仇的,实在亏本,想来这宝剑你也会喜欢,比我嫁给你值得好几倍。”
楚善心里敲起算盘,以身相许这个是经典戏文套路,可也是佳人才子,她着实没有那貌才相配,邵辛还得倒贴着嫁娶的酒席费,日后柴米油盐实在麻烦,这是邵辛吃的亏头,若是报恩变成来报仇又是一回事。
她此刻还不知道,邵辛心里巴不得他答应以身相许的事情,两个人各有所思,想的还是同一件事情,料想着不同的结果。
兴许李冰洁几个人不在这里,否则还真得把她这番话笑话一顿,以后还能抓着个小鞋,半开玩笑的威胁着楚善,楚善立马哭惨。
为了显得楚善的说的话不是那么的尴尬,邵辛接过了云纹盒,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上。
忽然想起些过往的事情,眼里闪过一丝的悲凉,但转瞬又抓不到这样的情绪,继续一副温润公子模样,同楚善说着之前腰间佩剑的来意,“多谢小善儿送的宝剑,我会保存好你送的宝剑的。”
他之前的那把长剑是嫡长姐邵蓉所送的,好似这前十余年的荣辱都与邵蓉、楚钦有关。
他记得在很小的时候站在屋外误听到主母顾氏和邵源的对话,不知如何进退,顾氏一直未有嫡子所出,想要过继一位庶子,恰恰被好心的邵蓉看见被妾室所欺负的邵辛,邵蓉以理说服那一众妾室,送了他一把长剑,让他练剑,将他带到了邵源的面前,这才是他被过继给顾氏的主要原因。
楚钦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用他皇家的人脉助他在邵家树立威望,他又助他夺回晋阳侯府的掌权之责,好似荣辱都是相伴的。
想来这把剑已带了好多年了,该换把新的了。
楚善红着脸,吞吞吐吐同他说着咋天的事情,“邵哥哥,我没有……觉得你做的汤难喝,主要是那三碗汤比较好喝。”
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哪里怪怪的,实在扯出其他的理由,她也是实话实说,骗人真不是什么好习惯,让她昧着良心说那碗汤好喝的事情,她是真的做不到。
“无妨,若不好喝日后不喝就是,无需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