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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你觉得为师今天做的对还是错了?”
夜色下的山谷寂静无声,师徒二人一路上相顾无言了数十里之后,秦五羊最先开了口。
陈年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五羊似乎知道陈年不会回答,轻笑了一声,说道:“为师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八条人命,是多了些。只是为师,实在难以平复这心中的怨气!
为师当年被天南宗的游方道士看中,八岁就离了家。为师入宗四十年,就回过一次家,孝敬父母双亲的担子都压在秦玉一个人身上。
二十年前,爹娘相继病故,也是秦玉一人独自操办,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们兄弟之间有了隔阂。
不然,说不定为师也不会去西胜洲,最后那几年,应该就在秦玉那里了此残生。
我这当兄长的,这辈子,欠爹娘的多,欠秦玉这个弟弟的更多。想不到,最后秦玉还是因我而死!”
陈年听完秦五羊的述说,久久没有回应,两个人依然默默前行。
终于,在又行走了一大段距离之后,陈年开口了:“田封是谁?”
秦五羊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陈年又说道:“我是赊命人,我想只要给我时间……”
秦五羊摇头道:“这不是时间的问题,你也听到了,他是天南道子,以后还会是天南掌门。”
“天南掌门又如何。”陈年又道。
秦五羊看了眼陈年,拍了拍陈年肩旁,说道:“咱们师徒俩相处了也有五年多了吧?”
陈年点头。
“为师和你提过这件事吗?”
“没有。”
“陈年,你该懂我意思的。”
“我懂,但是……”
“没有但是,为师自己的事情,为师自然会自己解决,用不到你个当徒弟的插手。”
“可是以前你的事情,都是我解决的。”
……
“那能一样吗?”
“不一样吗?”
“他是天南道子,天南宗,你知道吗?”
“知道。”
“你知道个屁!要不是老子带你来中洲,你连天南宗在哪都不知道。”
“我还年轻!”
“以卵击石你知道吗?”
“师父您是了解我的,我很怕死,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轻易去做的。”
“我更知道你个小兔崽子,决定的事打死都不会放弃。”
“所以,我决定了。”
听着陈年的回答,秦五羊心情复杂,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劝不动自己这个徒弟了,只得说道:“一定不要死在我前面。”
陈年笑道:“师父您说什么呢,您怎么可能会死,我就更不会了。”
“回去吧。”秦五羊伸手一提陈年,师徒二人冲天而起,向着玄清宗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