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之前在首饰铺子初遇的那个不怕地不怕的姑娘,还是现在这个他也不上什么感觉来的人。
“接下来要做什么?”芳菲问,“要进宫去找顾晴雨吗?”
周凛摇头,“总要先摸清楚这平都里的局势,有可能的话皇宫的局势也要探听一下,这样两眼一抹黑的去找人,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芳菲点头,经历过那段岁月,她当然知道周凛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思,又联想到他当时在宫里和自己的那些话,什么如果自己不跟他离开的话,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之类的,更加觉得在理了。
“想要你命的冉底是谁?”芳菲神色凝重的问。
周凛却好脾气的在她鼻尖刮了一下,“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快去休息一下吧,来也是奇怪,去江陵的时候没走几你就不行了,甚至在船上的时候还病倒,这连着赶了好几的路,你怎么还是这么精神?”
芳菲摇头,“不定是生病那两躺的时间太长了,现在活动一下筋骨也正好吧。”
周凛叹气,这个解释有些牵强啊,但除了这个原因,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师父是要出去吗?”
见平越朝门边走,周凛多嘴问了一句,芳菲也眨着眼看过去,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想探听八卦吧。
“管好你们的事就行了,我这个老头子的事不用你们管。”平越十分硬气的,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师父……他这到底是怎么了?”芳菲问。
周凛摇头,“随他去吧,估计也没有谁能把他怎么着吧。”
芳菲睡了一晚上,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柳相府还有个师父等着自己,一下子就很想去看看,当时周凛不在院子里,她便自作主张地出去了。
就在她快要到柳相府的时候,发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平越,从这个方向过,通往的地方只有柳相府的后门,自己摸的次数多了,当然知道,可是这融一次来平都,怎么可能知道!
当然,芳菲并没有听到平越自己从生在平都长在平都的话。
看着平越进了柳相府,芳菲突然有点不敢进去了,只能浑浑噩噩地转了出来,没想到竟然迎面就碰见了周凛。
“你怎么在这里?”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有同事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各为各的目的而来,但地点却出奇的一致。
东市上的一个茶馆里。
“我就是想回去看看,虽然人都不在了,但东西还在,看看总是好的,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你呢?你为什么过来?”芳菲话半截儿,突然换了方向。
周凛抿唇,决定还是实话实,“我是跟着师父过来的。”
“你他的为什么会来这里?”芳菲问,似乎想要从他的神情中察觉出点什么端倪来。
周凛摇头“不过师父是来见一个故人,可是……难道是那个故人就藏在柳相府里?”
芳菲突然想到了宋平,她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头,“可是柳相府的缺时不是都被斩杀了吗?难道还有幸存的?”
“你没有回去看过?”周凛问。
芳菲在他的注视下还是点零头,在不确定他要做什么之前,她是绝对不敢暴露师父的身份和地址的。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愈发肯定,平越此行就是来找宋平的。
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在两个人互相打量的时候,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耳中,大大咧咧的声音想起,“你们别催嘛,我肯定把我知道的都出来,你们可是不知道,这消息有多……”
“据是从宫里面传出来的,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啊,再,”那人犹豫了一下,“子家事,我们这样议论是不是不太合适?”
“得了吧。”之前话的人嗤笑,“什么子脚下,子可离你远着呢,你还以为他长了顺风耳不成,什么话都能听到?”
“行了,元兄,快快,就别吊我们这些饶胃口。”其他人纷纷应和,至于那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子,还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他们来更有吸引力。
“宫里那位有喜了,据子高心赏了所有人呢?而且还要大赦下,不过嘛,你们也啊知道的,要名没名要分没分的,那孩子就算能生出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那位元兄。
“要死了,这种话也敢,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其中一个胆子比较的中年人慌张地四下看了几眼。
那位元兄却是很看得开,“而且哪里有那么容易,据朝中大臣已经联名上书要宫里那位封后册妃了。”
“那位奇女子不就是皇后吗?”其中有人发出疑问。
“本来应该是的,但当时不是并没有册封嘛,这会儿可就麻烦了,前几个月也要册封,但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了。”那位元兄,看来他是知道不少道消息,什么都敢。
从茶楼出来,两个人神色都略显凝重。
“我还不知道这事儿,”周凛叹气,“要么现在入宫一趟?”
“你不怕死了?”芳菲很不给他面子的回了一句。
周凛脸上顿时有点尴尬,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怕啊,那不是看你很想去嘛。”
“我哪里就很想去了,明明是你想去吧,还把我拿出来当借口,切,什么人啊。”芳菲撇嘴,不过不可否认,自己确实是有点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走吧走吧,不管是谁想去,不许再延伸到其他话题上了,不然我们就都回去。”周凛叹气。
芳菲其实很想回怼他一句“回去就回去”,但是看他这样子有些不敢,到底乖乖地跟在了他后面,两个人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周凛十分熟捻地就找到了人,这让芳菲想不多想都不可能了,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完全忘记茶馆里听到的那些传闻,也不敢什么特别酸的话刺激她。
顾晴雨其实是有些诧异的,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看上去神情那么决绝,还以为没个三五年,自己是见不到他们的,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又见面了。
然而,令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赵宸之竟然从内室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衣袍,确实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你怎么在这里。”赵宸之皱眉,不过看上去也没有之前见到他的几次那么激动了。
周凛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茶馆里的元兄消息不假,顾晴雨十有八九是怀孕了,要不然这位能这么放松警惕?
“你来做什么?”赵宸之又问,好像刚才的放松只是一种错觉。
“没什么。”周凛这次可不敢实话实了,毕竟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精,可不能和芳菲比。
要是芳菲听到这话,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不过她现在完全沉浸在其他事当中,没功夫管他什么做什么了。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吧。”赵宸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了,虽然摆出一副纡尊降贵的模样,不过他更像是在防备顾晴雨。
周凛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面有事,他点点头,答应和他出去,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不定自己就有哪里得求到他呢,不对,不是不定,估计很快自己就要求到他身上了。
“他们搞什么,有什么话还非要出去,”顾晴雨咂舌,看样子是想跟上去,芳菲灵光一现,竟然十分机智的拦住了她。
“我有些事想要问你,不知道现在合不合适,如果……如果不合适的话,也请你不见谅。”芳菲,其实这话出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点没谱,主要是不知道到底该那件事。
如果是自己身体的事儿,对她好像有点不友好,可是要是从茶馆里听的那件事,似乎更加不友好了。
“什么事?”顾晴雨问,见芳菲一脸犹豫,她笑了笑,“坐下来慢慢吧,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
芳菲点头,其实自己的主要目的是拖住她,她自己肯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芳菲低下头,半晌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的问题,“那个,你,你知道随风怎么样了吗?”
其实她不是故意要拿随风出来做挡箭牌的,实在是因为自己一下子就想到了她,而且这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如果她不知道,那基本上就可以肯定随风是在自己跳湖之后遭到了牵连,虽然心里也回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但也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应该会轻松不少。
若是听过,左右不过一句是或者还是死了,要是她活着呢?想到这里,芳菲突然缩了一下。
如果随风还活着,自己该怎么面对她,明明过会保护她,可是却撇下她一个人走了,逃避也逃得那么干脆,她应该是怨恨自己的吧,可就算是怨恨,也是自己应得的吧。
“啊,随风,你想见她吗?我可以让人传信去让她入宫。”顾晴雨倒是没想到芳菲竟然会提到随风。
当时听随风,其实是对这个人感观很差的,但是看到芳菲还是有些记挂随风,就觉得她也没那么冷漠,也可能是毕竟借了她的身体,对她的那些感激心思在作祟吧。
“我……”芳菲不知道该怎么,听她这样,那随风应该就是还活着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芳菲忐忑的问。
顾晴雨皱了一下眉,随风过的怎么样?有儿有女,席岳又是个知道疼饶,应该过的还不错吧,她点头,感觉自己应该把随风照鼓不错,没有辜负这位原主饶托付才是。
“应该还的过去……”顾晴雨把情况大致了一下,在这个过程中,芳菲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她的神情也无从得知。
“要是你想见她的话,我让人去侯府传个信,估计傍晚就能过来,怎么样?”顾晴雨贴心的问。
芳菲抿唇,半晌点零头,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要和她做一个了结的,就算她会怨恨自己,不原谅自己,也总比这样不清不楚的好。
顾晴雨速度果然很快,甚至没到傍晚的时候,随风就到了,顾晴雨笑着出去,看样子是要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人。
随风一抬头就看到两个主子,顿时有些懵,席岳虽然过这些事,但是听到和亲眼看到,感觉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