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的都已完,该演的戏也已经演完。婉华无意假戏真做,她站起身径直走向门口“既是自己人,何谈芥蒂?”
婉华推开门,寝殿外灯火通明,公主纳亲,大家都聚在一起凑了个热闹,绿棋和红书也早早地退了下去。
婉华在这喧嚣中,忽然开始惦念起那个和鹦鹉称兄道弟的少年,此时的他如何了?千万不要再像上次一样疯狂流泪了,她会心疼的。
“今日也累了,驸马早些休息。”
婉华留下一句话,迈步离开。
此时此刻,最需要她陪伴的,应该是莲舟那个家伙。
燕明珏晦涩难辨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阻拦。
现在才是第一,开始言胜败为时尚早,他不信以他的身份地位,容貌风姿,会无法征服这个传闻中对男色毫无抵抗之力的公主殿下。
一人,黑衣黑发,身量似十五六岁少年,从房梁上轻松跃下。
“二皇子。”扶风面色不是很好看“扶风想不明白,二皇子为何要放弃燕京的一切留在大鑋。”
燕明珏收敛了眸中的深色,从袖中抽出折扇,神态自若地轻轻扇了两下,又恢复了以往的风度翩翩,他懒懒靠在床边,不紧不慢地开口“我是燕国皇子,她是大鑋公主。”
扶风仍然作不理解状。
燕明珏眉眼温和地看着扇面上的词句,淡淡勾起嘴角“我们两个,都有皇位继承权。”
扶风懂了,一脸的恍然大悟。
“二皇子深谋远虑,扶风敬服。”
趴在寝殿顶上偷偷监视着燕明珏的侍卫也懂了,怪不得非要嫁给他们公主呢。
他就,连他们这种寻常百姓都看不上的那个公主殿下怎么会突然有了那么大的魅力,让一个异国皇子舍了国家边境也要嫁,原来是图她手中的权利。
侍卫眼中精光闪动,得了,明他就把这消息汇报给公主,定能获得封赏。
藏画和莲舟从桃园里挖出了整整三坛子的酒,藏画原本打算开一坛子得了,结果莲舟直接就抱着坛子对嘴喝,这可把藏画吓坏了,怎么劝都劝不住。
若是话的重了,莲舟就开始哭。这下藏画可真是没办法了,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平日里看似乖巧无害的少年,一旦发起疯来,才最是让人为难。
婉华到时,莲舟正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抱着一个被喝空聊酒坛子哭,藏画在一旁苦着脸,时不时地两句安慰他的话。
两人谁都没想过婉华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藏画毕竟意识清醒,比莲舟还要惊讶。
莲舟抱着酒坛子,他不常饮酒,今日这样喝已经到了极限,早就醉的神志不清,一塌糊涂。
他心里难过,可似乎又忘记两底是因为什么难过。婉华还穿着那身喜服,红的刺眼,他眼光迷离地看着婉华,看着看着就落下泪来,又偏偏勾起了唇角。
“殿下……”
他在哭,又在笑,清秀的面容楚楚动人,无助又脆弱。
婉华没理藏画震惊的眼神,走到莲舟身边,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莲舟已经醉成一滩烂泥,任由婉华怎么拉扯,他就是痴痴地看着她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