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阁老的女儿,梁氏的滕妾,如今染上药瘾的原因是不是你。”
“这么直接啊,我还以为你们会问点其他的,啧。”大公主抬眸,“是我。”答应的干干脆脆。
“皇上,小女虽然顽劣,但罪不至此,请皇上给老臣一个交代!!!”
皇帝心里苦,自己妹妹什么德行他知道,但他还是想保住她,她若是死了,安家庶女就是捧着梁安国的牌位也要进门的,刚刚花公公说得理由也很有嚼头,但是妹妹承认的太干脆了......
大公主不想把宋学士牵连进来,她的生命力,早在出嫁时就消失殆尽,如今只是依附在春安身上的一株藤,现在春安走了,她在每个夜晚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
这是她的罪吗?
但是,最开始也不是她想要把青春作为礼物送给帝国。
天道好轮回。
所以,所有的恶,都由她来替春安一并承担吧,大公主心里想着,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狗腿子们抓住了这个表情,开始发出攻击与诋毁——
“梁夫人作恶居然不知悔改,有伤大雅!”
“梁夫人翻下如此弥天大罪竟然还能受到帝国庇护吗?!寒心啊!寒心!”
......
皇帝被吵得头疼,昏暗的审判殿竟然也有了春节歌舞应酬的感觉,昏昏涨涨,吵吵闹闹。
后面的赵女官咬牙,“夫人——”
“你闭嘴!你还想出卖我什么?”被打断了沉浸在自身罪恶用此时痛苦就能洗干净的大公主心痛又愤怒,不能,不能拉宋家下水。
赵女官是位好女官,勤勤恳恳,忠诚。
赵女官眼中蓄满泪水,无论如何,活着也比死去好呀。这是重罪,不是安姨娘那天可以随便安个名头就能躲开制裁的罪。
跟在后面的花公公也是一样的想法。又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皇帝的袖子。
皇帝看着颓废在中间又异常满足的大公主,心里有些不快活。
她怎么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救赎?既然是一母同胞,为什么只有他在一直烦恼?她以为她付出了生命,春安就能够善终了吗?
没有,皇家儿女,没有人能善终。
于是,皇帝开口了,金口玉言:“朕与大公主一同长大,大公主手里有没有药朕清楚得很,定是有奸人蒙蔽,给我查。”
大公主突然愤怒到不行:“查?你要查谁?我说是梁安国和安如莲谋来的,你会去查安阁老吗?”
“大公主莫要血口喷人——”安阁老带着狗腿子们颤颤巍巍地跪下。
到底谁才是皇帝?
“皇妹,朕是在帮你。”皇帝咬牙“来人上刑,让她说。”
身着飞鱼服的男子拿起了拶,一根根地,把大公主手指放进去。
大公主很安静,也不辩解,在身体周围的男人的声音中,就等着最后一根手指被放进去,突然出声:“哥哥。”
两双相似的凤眼对上,他们都知道,这拶夹下去,那点淡薄的脐带血缘就断了。
赵女官再忍不住,跪下道:“皇上,奴婢有要事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