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的家伙……”

“度厄花。”檀银将目光投向空空如也的台上，将顾绯桐的思绪引回正道。

“接下来这样东西，是红莲谷叶谷主亲自栽种的‘度厄花’。这度厄花可是西域圣花，能解百毒，精进功力。不过它的花期只有三天，今日拍下的老爷，明日叶谷主就会派人送来。”

“这话还用你多说？我们今儿就是为了这花来的。”

“就是！”

人群喧闹了一阵，令顾绯桐紧张了不少。没想到要取度厄花的人如此之多，自己的竞争对手不止檀银一个。

“各位老爷都是识货之人，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五百两黄金起！”

顾绯桐没喊第一声价，而是问檀银：“我要与你争吗？”

“这花，不止一朵。”

就在二人谈话间，价钱已经被哄抬到了两千黄金之高。

“三千两。”就在全场沉寂间，顾绯桐玉手轻抬，声音不大不小。

之前叫价两千黄金的人没站在现场，而是隐坐在二楼厢房之中，只派了个矮胖的压价把式在旁看场子。

“三千五百两。”那矮胖把式留意到顾绯桐是在场唯一一个与他抬价之人，绿豆般的眼睛微阖，像在盘算什么。

顾绯桐正准备继续叫价，那把式已经走到他身侧，用手中折扇掩嘴道：“不知姑娘是哪家派来的人？这花我家少爷是要定了，别家给你开的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看来这人是把她当做对家喊来抬价的伙计了。

顾绯桐毫不理会，继续道：“四千两。”

这举动将那把式惹火了，厉声道：“小丫头片子，你可别不识抬举，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么？要是惹恼了他，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区区四千两黄金都出不起的人，还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顾绯桐嘲讽道，“没钱就上一边去，别扰了本姑娘清修。”

“你……你……”

那矮胖把式正准备说些什么反驳顾绯桐，却听台上人道：“恭喜这位姑娘，以四千两黄金购得度厄花。”

“不用恭喜我了。”顾绯桐对那把式撂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顾绯桐原先安插在典当行中的人，早早压下了五千两黄金在青源钱庄之中。顾绯桐手下人将银子押解过去之后，青源钱庄开了保票，说是让顾绯桐明日过来钱庄取货。

也就只有青源钱庄这样家业赫赫，信誉极佳的钱庄才有能力促成今夜这些大桩买卖。正因它第一钱庄的名号才有能力担保连城货品，这些昂贵的货单也促成了它第一的名号。

“你不告而别的原因，还没有告诉我。”顾绯桐与檀银并肩走在路上，她打算先到项府去取马车，之后早些赶回皇宫。

从青源钱庄出来之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傍晚时聚集的莺莺燕燕已经飞回家中，只留下稀稀疏疏的行人摊贩。

“在东帝碰上了义父，就一同回去了。”

“原来如此。”顾绯桐想起檀银童年时的悲惨遭遇，决定放弃这个话题，“你还会留在颜西么？”

“不会。”

明明知道答案的，为什么还要去问呢？不问的话，就不会伤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