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

这个称谓在唐都代表了哥们、兄弟、好朋友，关系匪浅的统称，有点类似于京都那块的“瓷”或者东北那块的铁子。

沈沫将他和白薇之间的关系称作为伙计，某种程度上比纯粹的同学还要更亲密一下，至少他自己心里这么认为的。

白薇听到伙计这个词，脸上看不出是欣慰还是失落，酒后的笑容多了一些迷人的妩媚：“这么多年了，你不问问我当初为什么离开盛唐吗？”

“你选择离开自然有你的理由，人各有志嘛！”沈沫淡淡地放下酒杯：“你的离开改变了盛唐的结构，如果你一直在，最起码燕子姐和杨澜无法逾越你在盛唐的地位，毕竟盛唐是你我和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

“呵呵，那倒是！”白薇听到沈沫直到今天还不否认自己对于盛唐的贡献，心里倒是很高兴，不过她扶着杯子看着沈沫道：“离开盛唐，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给自己一个理由与站在一起，而不是依附与你！”

白薇的话令沈沫脸上的肌肉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你想多了。”

“其实我们是一类人。”

“哪一类人？”沈沫耸了耸肩笑道。

白薇盯着沈沫的眼睛，两人黑色的眸子相互要把对方看透，白薇抿着嘴笑了一会：“那你告诉我，你是真心喜欢雨琪吗？”

“是的！”沈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白薇涨红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怔了怔问道：“你不可能喜欢上雨琪的，虽然你是她的菜，但她不是你的菜。”

“你觉得哪盘菜才符合我的口味。”听到这句话，沈沫觉得很有意思，抱着肩膀紧紧地盯着白薇的眼睛。

白薇抿着嘴，看沈沫玩笑中带着认真的样子，没有正面回答：“雨琪是个精明的女人，她似乎从来不过问你的生活，拥有了你，就拥有了你的一切。”

“你们宿舍四个女生，没有一个傻子。”

“我知道，雨琪并不符合你心中的择偶标准。”此时的白薇有些倔强，似乎想把压在心底的那点不快全都说出来，端起杯子喝完又给自己倒上：“你选择雨琪，或者只是因为身边只有她，而且又那么适合结婚。”

沈沫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白薇，慢慢等她喝完说完，才开口道：“或许每个人对感情和婚姻的认知和要求不一样罢了，相比一见钟情的刻骨铭心，我倒是喜欢不争不抢的安静，感情和生活一样，理想中的模样永远与现实有差距，或许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怎样的人，应该找一个怎样怎样的女孩，可是这世界上哪有绝对的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呢，遇见了就是缘分，缘分就要珍惜，珍惜之后就要攥在手里……”

“我以为你和张雨琪只是谈谈，没想到你们居然要结婚，为什么？以你的条件，别说找个女朋友了，十个八个模特和小明星都不在话下，为什么会是雨琪，为什么要给自己的未来上一把锁呢？”面对沈沫，白薇始终没有看清过，深入的了解过。

沈沫轻轻地摇摇头，无奈地笑了：“无论什么样的地位，我始终是一个普通人，睡觉只需三尺宽，吃饭只需一大碗，普通人的欲望我也有，只是我比他们懂得克制，雨琪不算最出众的，能力比不上杨澜，甚至比不上你和李梅，婉约柔情比不上方楠，火辣妖娆甚至比不上盛唐网吧里面的女服务员，可是那又怎样呢？”

“女人的小精明，遇到帅一点的，能力出众又多金的总是喜欢，这也许是你不认同雨琪的原因吧？”沈沫开着玩笑说道：“从这个角度来说，盛唐今天的那么多人，哪个不是依附于盛唐，依附于我？难道我就以此认为他们对我不纯粹吗？”

白薇怔怔地看着沈沫，明亮的眼睛似乎已经把沈沫看透了一般：“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儿，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委屈了自己。”

“我是怎样的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沈沫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接近熄灯的时间，男男女女的大学生开始沿着马路返校，好像看到了多年的自己一般，沈沫对着窗外喃喃地说道：“你对雨琪的评价，曾经我也有想过，可是那又怎样呢？一个人欣赏另一个人，无非是才华、谈吐、相貌、风趣、财富……当然，这些优点我全都有！”

说到这里，沈沫回过头，对着白薇贱贱地笑了笑：“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雨琪喜欢我没错……我习惯了她的存在，由习惯慢慢接受这个纯粹的女生，至少在你们看来的金钱方面，她没有因为我和盛唐而炫耀，更没有因为这些迷失自我，这一点你应该感受的到。”

白薇怔怔地看着沈沫，虽然眼睛一直在沈沫身上，可是眼神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她慢慢端起酒杯泯了一口，收起思绪道：“如果当时我要像雨琪一样简单直接，在我们之间你会选择谁。”

听着她的话，沈沫的手慢慢伸向了面前的结霜玻璃杯，自嘲似的笑了笑：“这可能就是你说的，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吧，你不会像雨琪一样。”

“我是说，假如！”白薇端着酒杯，逼问似的探过身子。

沈沫这一刻被她搞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多事情，大家心里有那么一种感觉，可是要是表述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世界没有假如。其实，我们应该像拼命挣钱一样，努力抓住自己的情感，而不是因为性格造成选择方式的差异，最终失去一些东西。”

“不明白？”沈沫抬起头，看白薇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继续笑着说道：“我们去谈一笔业务，绝不会因自己性格内敛而不主动寻找洽谈之法吧，不会因为没有人脉，就那么干等着业务主动送上门吧？爱情是最有个性的情感表达，可你要知道，所有的个性都抵不过拥有。”

沈沫的一番话，让白薇情绪高昂的表情有些失落。

她怔怔的望着沈沫，脸上的表情复杂到连沈沫都难以琢磨，似笑非笑，似痛苦又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