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这副深恶痛绝哭诉的模样,倒把刚踏门而入的清雨又吓得一愣,这锦兮姐下头的婢女着实胆大妄为了些!清雨偷偷睨了唐锦兮的神色,却见她面上无谓,干笑了两声,一手蒙住芽的脸推开:“胡什么呢!别胡闹了!这是清漱的妹妹,她们难得重聚,你去把炉子督清漱屋里,让她们好好会体己话。姐我累了,得回房里歇息歇息。”
听唐锦兮这么一,芽才注意到门口立着的清雨,友好地同她一笑,才又愤愤地嘟囔着去点炉火。
清雨怔了怔,却听闻她声音脆耳,抑扬顿挫,咬字清晰地嘟囔着:“烧鸡腿、酱闷肘子、糖醋鱼、油焖大虾、清蒸蟹……”
唐锦兮却是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打了声哈欠,才一头钻进了里屋。
不知怎得,清雨莫名觉着好笑。
突地闻见清漱轻柔地唤了声她,清雨回了眸子,却瞧见清漱蹙着眉看她,神情里有无奈有心疼。惹得她眼眶一红,泪珠子就滚落了下来。
唐锦兮与清漱的屋子只隔一面墙,不时有低低的泣声传来,伴随着听不真切的絮叨声,也不知道清雨何时离开,只知道清漱房里的烛火亮了一宿。
许是不适应,夜半,唐锦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日便被一阵尖锐声刺得耳膜疼痛。
“叫你家姐出来,要我们姐侯那么久,到底是何意思?”
唐锦兮无奈地揉了揉耳根,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子里。清漱这话还真是灵验,果然不得安生,这大清早便来闹,这帮人也真是清希
屋外那尖锐嗓子却不依不饶:“我看分明是你们有意推拖,难不成要摆了架子才能彰显她唐大姐的威风来?”
唐锦兮闷在枕子里无奈地笑,这下人话真是没个头脑,即便她真要一派跋扈蛮横,也轮不到她一个下人事,摆明了要踩她这大姐的锐气,也罢,那便让你好好瞧瞧我这唐大姐的威风!
翻身而起,只着隶衣,便随手披了白绒的大麾,发髻也不绾,脂粉也不抹,她便一脚踹开了门,出了屋子,撇了眼众人,在绣墩上大咧咧坐下。
屋外倒真是热闹,唐攸领着一干仆婢,眉眼着笑,淡淡然地瞧着她。倒是她底下那群丫头,好不嚣张,瞥了她一眼,不由嗤了声:“这衣冠不整的样子哪里有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