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稳坐泰山的陈斌晟，就在上午，他还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王奇信绝对不会杀人，下午就被儿子打肿脸了。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个混小子，知不知道犯下命案的后果有多严重？”

谁知王奇信毫不在乎地抱怨道：“哎哟老爸！你这么严肃干嘛？不就是一个穷学生吗？我又不是故意杀人，再说了我还没成年，法律上判不了多大罪。更何况咱家钱多的是，你随便找个人去把罪顶了不就成了？”

原来王奇信早就想好了退路，这也是他临危不乱的主要原因。王守义的人脉可不是说笑的，就算是在局子里也有熟人。就像他说的，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过失杀人，他还未满十六周岁，在《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作用下，最多判个七年，后面再动用下关系适当减下刑，很快就能出来。

再说了，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古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王守义拿出足够多的金钱，多得是人替他顶罪替他坐牢，他怕什么？

王守义没想到王奇信想的还挺全面，第一次另眼相待这个总是给他惹祸的二儿子。陈斌晟就在一边安静地听着，没发表言论。王守义听完王奇信的歪理后立马就看向陈斌晟，这是他的专业领域，他应该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斌晟推了推镜框，道：“二公子说的有一定道理。王先生，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是警方还没掌握到直接证据指控二公子。但这太被动了，相信王先生在那边有人，我希望您能让他时刻关注警方动态，务必做到一有风吹草动就告知我们。而我们这边也不能松懈，据我刚得到的消息，姚琪的父母在早上抵达京城了，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您也得派人盯着。至于二公子，我希望你这几天不要出门，眼下不仅警方监视着你，还有闻风而动的媒体也会凑上来抢新闻。你必须把自己从这潭浑水中摘出来，你爸爸很担心这次事件会给你的档案染上污点，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抽身，其他的事都交给我来办就行。”

王奇信想反驳，天知道让他宅在家里对他来说不亚于坐牢。他一天不去外面跟狐朋狗友们鬼混就难受，这三天快憋死他了，没想到出来后还是得继续憋着。不过他也知道陈斌晟说的没错，现在正是风浪口上，他的一举一动受多方关注，想要做些什么还真得掂量一下。

“艹！”

王奇信爆了个粗口，不再说话。

······

凌晨端着两杯茶分别送到了冯律师和李律师的办公室，在进门出门的间隙里偷偷扫了一圈屋内格局，并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

冯律师当年因为资历浅，接了个棘手的case，还是在师父律师的帮助下才惊险获胜。之后他不敢冒进，按部就班的从小案子接起，再没出过差错。至于那个险中求胜的案子，除了冯李二人，大概只有偷听的小飞知道个一星半点。

凌晨从十七那里拿到了这件案子当年的资料，片面的文字无法陈述其中波折，令人感慨的是原告因为败诉选择了自杀。

凌晨深吸口气，联想到王家那边的污浊之事，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