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陆子然的囚车走的没了踪影,这位贵公子才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去打听下这陆府在何处。”
“是。”
游行刚一结束,陆北山便急匆匆的吩咐手下用软轿将陆子然抬回了府,府里已经有几位大夫在候着了,陆子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出半日郢州城的百姓就都知道了,被请回陆府的大夫们心里自然也有数,带的药无非都是些治疗外伤止痛的药。
陆子然已经不省人事,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抬了回来,都未来得及抬到房中,一进陆府陆北山就让下人在前厅搬来了竹床,再将人小心翼翼的放了去,几个大夫见到陆北山忙不迭的前就要行礼,陆北山一挥衣袖。
“免了免了,先看然儿要紧!”
大夫们不敢耽搁,都凑前去,把脉的把脉,检查的检查,得出的结论都是大同小异,五十大板除了皮开肉绽,实则已经伤到筋骨,好在陆子然身体强健,本身有武功底子,只要及时的敷了药,再好生将养三个月,还是可以正常下地行走的。
只是想要恢复以往的矫健身姿,怕是不可能了。
听到陆子然性命无虞还没有落下残疾,陆北山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退到一旁,让大夫给陆子然药。
药的时候几个大夫药都配好了,可是都围在陆子然的伤处犯了难,这陆子然挨了打,又被拉去游行,伤口处的血早已经凝固,此刻早就和衣衫结痂在一块儿,若是强行撕扯,恐怕会连皮带肉一块儿扯掉,这样伤口极容易感染,万一发炎溃烂,可就不能保证这双腿还能保住;可若是这衣服不剥落,药无法触及伤口,疗效甚微,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机,只怕这陆子然到头来还是会落下残疾。
陆北山见几个大夫围着陆子然手拿着药膏迟迟没有动作,而是围在一起小声的窃窃私语,一颗放下的心再度提起。
“怎么回事?为何还不用药?!”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他,谁也不敢前说明情况,陆北山一点耐心也没有,随意指了一个大夫。
“你说!”
大夫被陆北山阴冷的眼神吓到,手有些不听使唤,哆嗦起来。
“回……陆大人,这伤口和衣衫粘连……小人……这,分不开……无法用药,还望大人恕罪!”
陆北山前亲自查看了一番,确实如大夫所言,他转过头扫了一眼,沉声问道:
“你们都是郢州城最好的大夫,就没有一个人有办法能救然儿的?”
大夫们都低下头沉默不语,陆北山哪里知道,这些所谓最好的大夫哪里有真才实学,平日里都是依靠着背景关系挂个名头在大医馆里,真正治病的可不是他们,但是但凡有疑难杂症被治好,这风头可得落到他们头。陆北山的下人哪知道这些,只顾找大医馆的最出名的大夫,自然将这帮酒囊饭袋抓了过来。
“废物!一群废物!给我滚!都给我滚!来人,去本官把郢州城所有的大夫都抓来!本官就不信,偌大的郢州城没有大夫能治我的然儿!”
几个大夫见陆北山发怒,吓得屁滚尿流,连药箱都来不及拿,一个个的只顾向门外跑去,小命要紧,也顾不得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