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兄见笑了,弦安与舍妹从小相依为命,不曾严厉管教过她,今天委实过分了,弦安今后,一定会好好管教。”
弦安扭头,下意识地搓动了几下食指,认真的看着乔木。
乔木看着弦安,失神了一会,“弦安言重了,令妹只是护姐心切罢了,怪不得她,要我也有像弦安一般的好姐姐,我怕是会直接冲上去打人呢。”
乔木望着弦安笑了笑,弦安紧绷的面容也终于松懈下来,刚准备伸手把桌上的账本拿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乔木紧紧握住,半抱在了胸怀。
“乔兄,松手,我要给你看下镖局着几个月的进项”
乔木略带惋惜的松开了手,“弦安请”
弦安一脸凝重的翻开账本“乔兄,实不相瞒,弦安并未看懂这份账本,这上面的各类符号究竟代表什么,弦安实在参不透,弦安知道只凭一己之力无法妥善经营师父的镖局,这才邀请乔兄过来帮忙啊。”弦安一直皱着眉头盯着账本,好似要盯出一个窟窿,却没有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乔木一直在盯着自己。
“那在下若是留在弦安的镖局可谋得个什么职位啊?如若是跑堂的,乔某人就打道回府了啊。”乔木眼含笑意的看着弦安。
“只要乔兄肯留下,他日有我弦安一份吃食定少不了乔兄一份,弦安保证乔兄在镖局里跟弦安是一样的待遇!不如乔兄来当这掌柜也是可以的,只要乔兄肯留下来,只要弦安能许诺的,弦安定不推脱!”弦安突然一下从小圆凳上站起来,重重的拍了几下自己的肩膀,满眼真诚的看着乔木。
“弦安!何必如此见外,你我师出同门,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再者,此间镖局是师父赠予你的,你又怎可转手赠予在下!这是对师父他老人家的大不敬啊,此事万万不可再提,乔某人留下便是,不需要弦安的什么承诺,只求弦安能保证乔某人的一日三餐。”乔木坐在弦安旁边的小圆凳上,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弦安。
弦安拿起账本,仔细的收好放在柜子里,坐到乔木的对面“乔兄说笑了,该有的承诺,弦安不会少的,乔兄义举,弦安不敢忘怀,只求乔兄赏脸,今天与弦安一醉方休!”弦安作势要解开酒封。
乔木赶忙伸手阻止了弦安“弦安且慢,你我还要大事未商讨完全。依乔某人拙见,此间镖局若只有你我二人,委实人手不够,我们需要招揽一些人手才行,刚巧,在下有一发小,自幼一起生长,乔某人熟知他的秉性,正好可以过来处理镖局内部的生活琐事,以弦安之见,何如?”
弦安沉思片刻“善,乔兄大可自行决断,你我二人无需见外,只要乔兄是弦安兄弟一日,此间镖局的事宜,乔兄只管插手,不必特意跟弦安报备。”弦安说着又要伸手去开酒封。
“弦安!女孩子家家的,怎可如此嗜酒!况且,你身上的隐疾也没有完全康复,如此贸然喝酒,定会出大事!”乔木气急了,猛地从小圆凳上站了起来。
“你何时能把自己当作一名女子?”乔木走到弦安面前,双手重重的按着弦安的肩膀,盯着弦安无措的神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松开双手,无奈的摇了摇头“弦安,在下先走了,明日再来正式入驻”说罢,化成一股青烟。
诺大的房间里,却只剩下弦安一人,弦安莫名的眨了眨眼睛,随后,打了个响指,手上便出现了三两碎银并一张字条“肉镖”。
轻轻一搓字条,空中便浮现出一名双目紧闭,面无血色的黑衣男子躺在荒野。
弦安沉凝片刻,挥挥手,两眼通红,挂着泪珠和鼻涕泡儿的清羽出现在了弦安旁边。
清羽看到姐姐,跺脚转身,狠狠地说了句“我不想理你了。”
“好清羽,姐姐错了,姐姐刚才太凶了,但是,乔木毕竟是外人,姐姐之前虽与此人称兄道弟,但总归不熟悉,切记在此人面前不可太过恣意,此人深不可测。”
弦安抬手,一只装着黑褐色药汁的白碗便出现在弦安手中,弦安重重咳嗽几声,便将药汁一饮而尽,颇有几分喝酒时的样子。
“那姐姐为什么还要请此人来帮忙,此人狼子野心,不知道以后会对姐姐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清羽跺了跺脚,转身走到弦安面前,就近坐在弦安一旁的小圆凳上。
“清羽,乔木此人风评不佳,你无需过多关注,若不是同门之中,姐姐与此人算是相熟,姐姐也不会找此人帮忙,更何况,此人欠姐姐一份恩情,找其帮忙,正好两清,可以了却一份因果。”
弦安用手摩挲着碗沿,淡淡的说道。
“清羽,随姐姐出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