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火苗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亮眼,周围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始终没有露出马脚,静静地潜藏在暗处里。
火焰中的手臂,让她想起了被岩浆包裹的感觉,但这时候不是追忆往昔的时候,明明看见那火苗中间,猫妖在蜷缩着身体,期望以此来抵火焰对身体的侵袭。
她的手明明已经靠近那猫妖的身体了,却始终抓不到它,钟灵以为是自己抓空了,又是往前靠近了一点儿,那猫妖还是那副蜷缩在原地不动地的样子,但她还是抓了一手空,不用多说,肯定是有蹊跷了。她有些恼怒的挥了一下衣袖,衣袖沾染到了火焰,却一点儿被燃烧过的痕迹都没有。
上当了,居然是幻术。
果不其然,她这么一挥衣袖过后,那火苗居然是原地消失,那地方干干净净的一点儿被燃烧过的迹象都没有,柳青青凑上前来,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是幻术了。”钟灵却是收起了平时吊了郎当的模样,一只手伸出来将柳青青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往上折了折衣袖,露出一双白玉石的双臂,精瘦干练,肌肉线条流畅。
“是巫族的后人。”她小声的对着紧张的柳青青说。
“巫族?是南疆的苗巫吗?”柳青青显然也是听过南疆苗蛊的名头,但若真的是那个现实中的南疆巫族的话,对于她跟钟灵的话就有些不够看的了,蛊毒这种东西用在肉体凡胎上还是有效用的,但她们两人可没有一个是凡人的。
“不是,此巫族非彼巫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应该是上古巫族的余孽。”她猛地转身来,以掌化刀朝着柳青青的面门劈下,这一招偷袭用得突然,柳青青躲闪不急,被那掌刀正中面门。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面上还带着惊讶惶恐的表情,重重的的跌倒在地。
那躺在地上的魂魄,从钟灵劈中的位置开始慢慢地裂开,刚才还被正正好的分成了两半,刚才还跟她有说有笑的同伴,变成两半躺在地上,钟灵的脸上却是连一丝悲痛的样子都看见,从她紧锁的眉头里,除了不耐还有几分厌恶。
那躺在的两半身体一沾了地气,没一会儿居然变成个被砸成两半破烂的纸扎小人,看那受损坏的地方,可不就是刚才钟灵动手的位置。
地上的纸人,竹架子撑得白纸脸上,抹了一坨过于厚重的胭脂,脸上原本应该是五官的位置上,用毛笔开玩笑似的画了几个黑色圈圈,风一吹,却是不用钟灵动手,自己就散架了,变成了一堆由竹篾条和质地糟糕的白纸组成的破烂。
“出来吧?”四周还是那样静悄悄地,仿佛在某一个时间上,这个院子里发生了一场残忍的谋杀案,所有能发出声音的生物都在那一刻同时死去了,才能换来这般让人觉得后背发凉的寂静。
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院落里,被无限的放大,刚才问的话自然是无人应答,那话里的愤怒与不满被扔到了墙上,在四面墙上被来来回回的当成了蹴鞠踢来踢去的,墙角的枯掉的菊花枝叶,在秋风中不甘心地褪去最后一点儿遮羞布。
“以为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我就拿你没办法吗?”她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肩膀,手在肩膀上轻轻的一按,琵琶骨上的金环隔着几层衣衫都能感觉到。
“敬酒不吃,那你就来尝尝这罚酒的味道吧。”
也不用什么太过花哨的法术招式,她对敌迎战从来就是简单粗暴,连武器都用不上,她本身就是这世间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