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谦尘走后，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刚刚刷新的信息，“哼，人前人后的装什么，你明明抢了我们家大大出版的机会，还要跳槽把他刚刚拿到出版的机会埋没了，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贱啊，会不会做人啊。”
这不堪的字眼，恶心的语气。
网络面前被煽动的不只是情绪还有是非。
廿渡把她的话截图下来，找到那个大大的ID直接私信，“管好你家的无脑粉丝，若是再这样我就与她公堂对质。还有，这个谣言的源头我会查出来，你最好给我干干净净的。”
之前出版的机会莫名其妙被抢，这次还有无脑粉丝，在廿渡这里已经不算是巧合了。
要不是怕人家举报，她说的话会比刚刚打字私信的难听几十倍。
“救星来了。”廿渡故作神秘又了然地拿起屏幕亮起的手机。
易生咬了咬勺子的边缘，有点皱眉，将身子慢慢又往前靠，回到原来的位置。
救星？
工作果然有麻烦，有救星应该不是小事了。
“你好，我是钟启落。”验证信息的正楷整整齐齐出现在她眼眸里，怎么看也像是来者不善。
她果断摁下通过。
她选择相信游戏的脾性。
对于怎么找到她这件事根本没有追究的必要。
“你好。”对方秒回。
“你好，我是廿渡。”
“嗯。”
易生看她聚精会神容不下旁人的模样，蓦然想起他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那个只有她敲响过他的手机。
好像也只能是她吧。
他又咬住勺子的边缘，出神好一会才发现他不喜欢的牛乳白粥已经被他不知不觉的吃完了，还舀了好一会的空气送进嘴里。
喉咙好疼，嘴巴好干。
果然他不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办法喜欢。
易生起身倒杯温水，看见旁边的盐罐，敛下长长的睫毛帘子往水杯里抖落一勺盐花，抿了一口，润湿了烫红的唇。
是昨晚他迷蒙记忆里嘴唇残留的味道。
廿渡觉得这天聊着尴尬对方也没有进入正题的意思，想着退出聊天的时候对方终于发来一份34KB文件，没有附加其他的解说文字。
题目是：THE ANSWER
点开文件，映入眼帘就是一串陌生的ID，底下一大片代码，翻到第二页才是她看得懂的正楷黑体字——
花了不少时间过滤信息，看完第一遍大致了解一下情况，幕后黑手一名是新出版的名气网络作家的忠实粉丝。她如果没有猜错就是那个先前代替她出版的那个作家了吧。
这么想来，她才是委屈的那一个啊。出版无缘无故被抢，还无缘无故被骂。
果然同行如敌国。
“谢谢你。”廿渡不想过渡刷对方的好感度，没有诚意与感情抛出三个字。
对方没有回复。
她一眼就扫到在她文章评论下面找到那个疯狂“爱”她的那个别人家的忠实粉丝，然后私信她。
廿渡狠狠地戳她的ID。
她叫君九思，名字一听就感觉是看过不少小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满满一腔爱恨情仇。
廿渡看着她头像打字，头像是个二次元小女生，觉得她年龄应该尚小，更加不可饶恕，“你是那个谁的粉丝吧，你家那个谁被我欺负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即便真的她做了坏事还有网络管理局，求她好好读书天天向上。
作业真的太少了。
廿渡内心吐槽完，又看人家暂时潜水，就关掉手机屏幕，看着默默喝水的易生，“吃完了？你刚刚不是还说不吃的吗。”
“我洗澡了。”易生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径直上楼。
他声音有点涩。
“我出去一趟，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有女生进来先报警再打我电话。”她有事要办，比起这个好感度暂时拉不了窗帘的，别的事情更重要。
易生就停住在楼梯间，一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说不出来。
他快速用唾液清理一下刮人又发音不清晰的喉咙，正准备开口。
回应他只有一声门响还有无尽回荡的黑暗。
“咔哒。”
他来不及说——
“待会见。”廿渡突然又返回来推开门，一股脑对着黑暗喊，嘴唇微微勾着。
“嗯。”少年低声应和上楼，嘴边泛起一抹昙花一现般笑容。
他来不及的，她记得就好了。
但牛乳粥是死都不能再吃的了。
咖啡馆。
“你们老板呢？”她推开门，门上的风铃摆动清脆着，看着一位女服务员闲适擦着咖啡杯。
咖啡馆没什么人，也只是几个一模一样脸蛋的无名氏NPC木讷看着桌面的吃食。
“在后面。”前台的服务员似乎记得她一样，有点领会的跑进后厨，“老大，有人叫你。”
老大？
不过一会，穿着棉质围裙黑西裤白衬衫的男人走了出来，“你真的来了呢。”
“我们找个角落说话。”廿渡没好气道。
“好。”男人拿起一条柔软的白毛巾擦拭自己的手，毛巾上冒着热气，不忘对着女服务员，“你先帮我看一下店。”
“好的老大！”女生比了个OK，莫名看了两人一眼。
“怎么了。”叶谦尘坐在她对面，悠然自若的模样眯眼享受穿过落地窗的阳光。
“你有自我意识对不对，或者说你应该是、男玩家。”
叶谦尘点头又摇头。
“难不成你是女玩家？”
她依稀看见叶谦尘一贯上扬的嘴角耷拉了一点。
“廿渡小姐言辞真是犀利。”叶谦尘手指轻敲桌面，对她的措辞有点不以为意，但似乎又无法完全不在意，“我是有自我意识。”
“那你们这几个男人都是现实的玩家？”廿渡不由得想起频频出现bug的易生。
如果真是这样一切都说通了。
“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叶谦尘笑的一脸莫测高深，像是看着囚笼里的小白兔，“我就是好奇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而已。”
“……”廿渡情愿他没有自我意识，好过现在说一堆水中月不痒不痛的话语，扁嘴“那你有自我意识在游戏里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谦尘像是一个捉摸不了的滑溜溜的鱼，却又能吃掉你扔下去的鱼饵。
“……”廿渡轻轻瞪他一眼，“我还要刷你们几个好感度来让我稳住积分赛，然后去刷易生的好感度。”
最起码易生现在主动说话，还有接触女生，虽然只是她一个。
还差一点。
“这里好玩吗？”叶谦尘像是个闺蜜一样的语气，只是眼底仍然死气沉沉，“你们还有比赛呢。”
“不好玩，好多坑，虽说满足女玩家某些需求，但是一方面还是为你们做无私奉献。”她实话实说，难得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