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自己,只是将手里的陶埙递给了她,让她试试吹一下,香玉接过陶埙,半天没动。
“不会也没关系”
“不是……”
“那就把陶埙送给你好了”
“啊……真的吗?”香玉有些讶异。
香玉看着他明媚的眼睛,那样好看,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将陶埙握在手里。
他径直进了书房,香玉也跟了进去。看着他安静地看书的模样,自己也坐下,抱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许久,她的肚子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她心下暗想真是丢人。
“噗……”他禁不住声笑了出来。
随即,遂阳君走出了书房,没一会,他便从门外提了一个雕漆彩纹食盒进来,香玉上前仔细一看,是几道精致的小菜与点心。
一盘水晶蒸饺,一碟嫩水牛肉,几道小炒,还有一碟白色的糕点,估摸着是桂花糕。
食盒里只备了一副餐具,他便让自己先吃着,说已吩咐了人再送来。到这时香玉明白了,在这枫林小筑里的所有吃食都是下人从宫里带来的。
很快日落西山,遂阳君便吩咐人送自己回宫,他不是时常住在宫里的,香玉很是不舍,她喜欢在枫林小筑待着的时光,就算无关风月,只是安静的看他做事也是好的。
从那天之后,香玉来枫林小筑还多了一个工作,便是为遂阳君带吃食,带得多了,自己也便知道了他的喜好。遂阳君不食腥辣,喜欢桂花糕,好饮花茶,最喜朝露或清泉烹茶。
都说朝夕相处便识人心,香玉与遂阳君相处久了,便越发觉得他很狡黠,就如他那双让人一见便难忘的眼睛,他的孤傲只是他拒人千里之外的保护罩,只有真正接触了他,香玉才发现,和他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难。
“遂阳君,世人都说你德才兼备,可是我并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
“像遂阳君这样的‘君子’,整日悠闲寡淡,在这枫林小筑里与满园晚香玉作伴,应该说你是闲人一个”
“这倒是实话”
“……”
“不过”,遂阳君继续说道,“你整日与我这闲人厮混在一起,你怕也不能说自己不是个闲人了,你说呢,你岂不是比我还闲?”
“……”说得有理,香玉倒还不好反驳他。
香玉十六岁那年,遂阳君刚过冠礼,第一次,她向他表露了心意,她就在他的桌子上摆了一串晚香玉,他正收墨提笔,看了她一眼便愣了一下。
“遂阳君,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如何?”香玉窃声问他。
“嗯……不如何”,他顿了顿,似乎是仔细思考一番。
“为什么?”
“因为喜欢我的人很多,这很正常”
“这不一样!”香玉急出声来。
我知道不一样,遂阳君微微一笑,他就像狐狸一样抓住了她的心思,我知道你的心意。便轻轻地走向她的身前,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那一吻让香玉不知所措,心中如小鹿乱撞。
“遂……遂阳君”,香玉蚊声羞涩的喊着他的名字。
看着香玉脸上泛红的颜色,遂阳君便嘴角勾笑的离开了。
年轻人之间的心思,如何能躲得过齐惠王的眼睛,看着他们之间青涩懵懂的情意,齐惠王越发忧虑,眉目之间的忧郁越发浓重。
阳春三月,齐国与卫国互通外使,随即齐惠王便一道王旨将齐姜嫁与卫国王上卫襄公——姬绍春。
那一天,对香玉和遂阳君来说都很阴郁,按理说,齐惠王是比较怜惜香玉的,可是为什么他要把香玉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为此,遂阳君向齐惠王理论。
齐惠王只是冷冷的对遂阳君说,这是国家之事,他不得多加指责。
“可是,父王也看得出我与齐姜之间的情意,为什么您还要执意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