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一会高一会底,这人时不时低头躲避开树枝,最后钻出小道,进入一条宽阔的官道。
马匹急行,迅速过了一块并没有多大的立体石碑,隐隐借助月光,那漆黑的石碑上,雕刻着两个大字。
广宁。
黎明的广宁城,大明日月旗早就不见踪迹,上面悬挂的不过是一面狼头黑色旗。
朵颜三卫虽隶属大明,但却有自己的军旗,也就是部落器。
草原以狼为尊,多数的部落都是以狼为图腾,只不过是姿势上稍微不同。
这面旗子的狼,似乎站立在山峦之上,低头凝视,似乎是在俯瞰大地一般,但他的寓意,恐怕也就是脱鲁忽察等少数统领能够知道。
大宁指挥使衙门客厅灯火辉煌,野蛮人早就将光临指挥使衙门两边摆放的桌椅撤开,摆放上矮桌铺上羊皮褥子,盘腿坐在上面吃着烤羊肉。
羊膻味,早就将威严的广宁指挥使衙门弄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油腻味。
脱鲁忽察坐在上端,泰宁指挥使乌力齐以及富余指挥使查哈比尔分别坐在下首两端。
虽然同为指挥使,但是两部力量相对薄弱。
乌力齐用小刀切下一块羊肉塞入嘴中轻微咀嚼两下,借助端起润喉的马奶酒遮挡自己衣袖观察上面的脱鲁忽察。
脸色忽明忽暗,双眼无神,满桌的饭菜,却让他几乎不曾有任何胃口。
眼看查比哈尔眼神看向自己示意去外面。他起身走出大厅,来到庭院。
“他怎么回事,好像从大宁郊外那一战后,就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查哈比尔等乌力齐到自己跟前问道。
将杯中马奶酒一口喝下,乌力齐抬头仰望天空扭头看了下身后大听“心虚,我可听回来的人说了,恭王在他走的时候发誓,只要他不死,将会杀得朵颜鸡犬不留。”
嘶……
倒吸一口凉气,查哈比尔咽下一口唾沫“他也真是废物,那么好的机会都不将他弄死。如今在这害怕有什么用。”
哼……
嘴唇冷哼了声。乌力齐看向自己的老朋友“怎么,你怕他活着?”
废话不是,查哈比尔眯起眼睛斜眼看了下乌力齐:“好像你不害怕一样。”
怕,如果不怕的话,自己也不会跟苏云龙签署一份秘密协议了。
两人不语中,一身穿明普通百姓服饰的人迅速进入大厅中。
银器掉落地上发出清脆,两人一惊,立即进入大厅询问。
苏云龙没死,正在广宁疗伤。正在日渐恢复。
两人不语,看向始作俑者还不曾将对手杀掉的脱鲁忽察。
一脸不语。脱鲁忽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之间,他一脚踢翻案桌,不顾在地面滚动的烤羊腿:“他还是人嘛,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不死,还是人嘛?”作z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