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没想到郑平渊却忽然来访。
陆丝清站在门口,面若冰霜,眼睛丝毫不看他:“请问郑少爷有什么事?”
郑平渊说:“上次陆姑娘相救之恩,还不曾亲自道谢……”
陆丝清语气异常生硬:“不必。”
郑平渊怔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件事,鸢儿她……”他本来是想澄清上次送礼之事,可却蓦然发现自己的可恶来。
难道这果然都是误会吗?那些东西……明明是他想送却不敢送的。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这时,陆丝清忽然冷笑说:“郑公子,明人不做暗事!你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不觉得很累吗?”
郑平渊大为吃惊,半天作声不得:“陆姑娘这话怎么说?”
陆丝清看着他冷笑着说:“郑公子心里自然明白。若非要我说破,倒彼此难堪了。你请吧,今后不要再来了。”她说完便回身准备进屋。
郑平渊连忙拦住:“陆姑娘,我当真不明白你这意思。”
陆丝清轻轻冷笑,仿佛爆发式地看着郑平渊说:“无缘无故的,郑少爷为什么把鸢儿姑娘禁了足呢?不过是嫌着她同我这种卑微的人多有往来,辱没了你们的家风,因此不准她再来见我。你们这种人,果然做足了表面功夫。面子上对人再怎么敬重,心底怎么想,谁知道呢?我若非偶然得知这件事,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你大少爷请吧,我不敢再领教了!”说罢,她眼底竟不由滚落下一滴泪水。
不错,同你相比,我确然卑如尘泥。可我并不曾有意攀附过你。如果你从来没有真心尊敬过我,那么我要你表面上的尊敬又有什么用呢?
陆丝清在泪水滚下之前,当即转身关上了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她打量郑平渊早已离开,才把门打开。可是刚一开门,竟见那位贵公子仍然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陆丝清不好再关门,心也渐渐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说:“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天也好早晚了,我不想平白地引人议论。”
郑平渊叹息一声说:“陆姑娘,鸢儿的事,你实在误会了。我一时之间也难对你解释。我只有一句话,我从未看轻过陆姑娘,此言若虚,天打雷劈!”
陆丝清看着他郑重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儿说:“郑公子还是回去吧。是真是假,什么要紧?”她复又关了门,回至房中,竟很长时间无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