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瑜站在人群里看着拜堂的新人,身影冷清落寞,趁人不备悄然离开。
“你悄悄跟着长姐,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文瑛看着文瑜离开的背影,对身旁的冬儿道。
冬儿走后文瑛也从礼堂出来,准备去厨房看看。就见沈南月走过来道“:我找了半天也不见你,原来是躲这儿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前头不是开席了吗。”文瑛说着回头对盼儿道“:你去厨房看着,随便让她们在哥哥那边仪式结束后,给嫂嫂送些吃的过去。”
“我这不是但心你吗?刚才在前头可吓着了,那个厂公虽然看着在笑,但给人感觉好凶。”
“姑奶奶小声些,人家人还在这儿呢!”文瑛听了忙捂着南月的嘴。
“怕什么,这可是在你家。”南月压略微低声音道
“你傻呀!东厂的眼线可谓是无处不在。”文瑛耳语道。
“好了快过去吧!不然沈伯母该担心了。”文瑛将南月送到女眷入席的花厅门口,站在芙蓉树下笑着推她道。
“那我先走了,等你家这阵子忙完记得来看我。”
“好,我一定去。”
送走南月后,文瑛回头就看见不远处梧桐树下的柏兆熙,看上去瘦了,也沧桑了。
仔细想来他还是她们母女的救命恩人,也算是她的半个师傅。是她曾经想要依赖的人,只是那个曾经太过苍白。
文瑛转身准备绕道离开,却听身后有人用略带愠怒的声音道“:怎么许久不见,三小姐不识得在下了。”
原来不知何时柏兆熙已经走到了文瑛身后。
此刻的文瑛觉得背后似有火在烧一般难受,并不敢转身看他,掩耳盗铃般低头,掩住慌乱的神色“:柏公子说笑了,只是因为男女有别,你我身边又没有跟奴才,人多眼杂的,恐被有心人看去,生出事端,毁了公子清誉就不好了”
“柏公子”柏兆熙听了只觉得甚是讽刺刺耳,偏偏又不忍心反驳苦笑道“三小姐倒是心思细腻,礼数周全,是柏某唐突小姐了。”
言罢深深的看文瑛的背影一眼,拂袖离去,心里苦笑:是了,男女有别。
文瑛转身目送那抹身影远去,一行清泪缓缓滑落。秋风略过吹起满地落花。
“既然求不得,何苦太执着,夫子愿你一生平安,长乐无忧”
当初在最无助时曾给过她温暖的那个人,当初湘江上的翩翩少年郎,终究不是她的良人,既然注定有缘无分,不如江湖相忘。
佛曰人生有七苦: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失荣乐。
……………
“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风口里,当心回去头疼。”喜鹊找到文瑜时,她正现在假山的风口里,呆呆的望着远方,秋日的寒风,高高吹起她的衣袂。
文瑜看了看远处的文瑛,回头笑道“:又不是纸做的美人儿,那就那么娇弱了,还能给风吹到了不成。”
“那也该当心些才好,小姐最近忙里忙外的本就憔悴不少,该用心保养才是。”喜鹊说着就上前去扶着文瑛。
“不用扶,这路窄两个人反倒是不方便。”文瑜挣开喜鹊的手,自己快步往山下走去。
“对了,你看见寒雁没有。”
“没有,起先还不觉得,小姐你这一问才发现,确实好久不见她了。”
“罢了不管她,我们先去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