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回事,大晚上吵吵嚷嚷的。”彭老太太半梦半醒见听到屋外闹哄哄的,撩开床帘唬着脸怒喝道。
一婆子提着灯忙推门进来,慌慌张张的道“:老夫人,三老爷的东院走水了。”
“好好的怎么会走水,这田氏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糊涂东西。”彭老太太听后先是一惊,而后低声骂着。想着这一走水,不知道又要烧掉多少东西,心中一阵肉疼。
且说着彭家原本想借着彭三老爷的死,讹上冯家一笔,谁知自己先城门失火了。
再加上冯道林也不个任人摆布的善茬,因为妹妹冯梅清的事,本就窝一肚子火气,又见这彭家如此做派。当即计上心来,提笔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启安颜家。
于是在颜娉婷死讯传出不久,冯颜两家派的人便赶到了彭家。
无奈颜娉婷的尸身,早已经随着东院的那场大火,化为灰烬,随风散去。即使有当中再多的隐情,也都随着死去的亡灵一起沉默了。
颜家因为考虑到,颜娉婷的一双儿女尚幼,也不好彻底同其翻脸,于是双方折中和谈。
而冯家这边,刘管家是带着冯道林的命令来的,所以说话做事明显比颜家强硬决然许多。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冯梅清要回嫁妆,带着一双儿女常住冯家,彭梦芙姐弟婚嫁成长与彭家再无任何关联。
…………
京城冯家世安居
徐母接过刘管事递过来的嫁妆单子,虽然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但还是被惊到了,只见上面除了这几件古董珍玩,和两张不大的地契外,就再无其他了。
“怎么只有这些,当年梅清出嫁虽然称不上十里红妆,但是因为有着林姨娘的补贴,嫁妆也是很丰厚的。”
“奴才原也是这么想着的,谁知仔细查了竟然是真的没有,听说这些年彭家越发的入不敷出了,大多靠典当度日。姑妈的嫁妆大都被当得差不多了。”刘管事低头回道。
“那铺子呐,怎么一个铺子也没有。”徐母依稀记得当年冯梅清出嫁可是有三四个陪嫁铺子的。
“听说姑妈在彭家时这些铺子就没了,或是亏了关门了,或是转让了。”
徐母一听这话顿时气笑了,这冯梅清也委实是个人才,难怪会被彭家人欺负压制成这样。自己没本事,不捏你捏谁。
徐母烦躁的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把这些东西都让老爷过目了,再给梅清送去。”
采文见刘管事走后,倒了杯茶递给徐母道“:夫人先喝杯茶顺顺气。”
徐母接过茶望了眼采文无奈道“:你不知道咋们家在京里根基浅,也就这些年才略好些,如今多了她们一家忽略吃穿用度不记,光是彭梦芙出嫁的嫁妆就是一笔大开销。”
“而且她这嫁妆还不好办,若是惨太好一来咋们家吃不消,二来让文瑛姊妹怎么想,若是不好老爷那边有不好交代。”
采文为徐母按着肩膀道“:老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您与他好生说办法总是会有的。说来这些日子您待老爷确实冷淡了些,这男人呀!都是要哄的。”
“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我心里堵得慌,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心一意只想着白婉那个贱人,让我情何以堪。”一提到旧事徐母就觉得自己当真是可笑,为他辛辛苦苦付出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换不来半分真心和爱重。忍不住抱着采文的腰哭了出来。
采文见徐母听不进去,也不好再说,只得拍着徐母的肩头安慰。